他非常非常小声地跟路鸣舟说:“取个名字吧,叫什么好?”
“旺财?”
“嘘!”楚焕枝笔划,“小点声,它睡着了。”
路鸣舟疑惑,“你看它像是会醒的样子吗?”
不太像,甚至在打呼。
“起来,洗洗手去。”路鸣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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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平躺在床上,路鸣舟举着手机,打字。
网页搜索:什么样的人睡觉需要安抚抱枕?
搜索结果:重度抑郁、自.杀倾向、狂躁症。
果然网上搜索看病,墓地五万一平。
路鸣舟关掉页面,转而打开微信。刚好楚焕枝发了一条朋友圈。
[旺财啊,我给你写首歌吧]
配一张图,一道抓痕的黑皮。
等等,路鸣舟点开图片放大,再放大,怎么这块皮看着这么眼熟。
哦,这不是我车里副驾驶的座椅皮吗。
路鸣舟点了个赞。
第二天如约来到宠物医院,楚焕枝脸小,口罩遮了个大半,跟在路鸣舟后面。
旺财毕竟是流浪过的狗,面对五六十斤的萨摩耶丝毫不虚,从护士姐姐手里生生抢来了要喂给萨摩耶的鸡rou干。
等到路鸣舟终于研究好这个伸缩牵引链是怎么Cao作的时候,才发现旺财抢了别人的rou,“不好意思啊,真不好意思,我没注意……”
牵萨摩耶的姐姐摆摆手笑道:“没事没事,它减肥呢少吃点也好,你们家宝宝怎么来医院啦?我们是来绝育的呢,你们是男孩女孩呀?”
路鸣舟……啊,这是宠物医院不是儿童医院吧,他扭头看了眼坐在左边的楚焕枝,用眼神询问:公狗母狗啊?
楚焕枝虽然只露出一对眼睛,但也不妨碍他表达: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知道。
你不跟它亲得很吗?
那也还没熟到第一见面就先看人家屁股啊?
是啊谁像你们啊,进度喜人,刚见面就上上下下看了个遍。
“路旺财?路旺财的家长在吗?”护士询问。
“在、在!”路鸣舟掐小鸡崽似的把旺财掐起来,送去给医生。
接下来就是一连串的体检,旺财的左后腿有些瘸,过了一会儿又来了个医生,医生把旺财浑身摸了一遍,说骨头没问题,大概是缺钙。
流浪狗嘛,填饱肚子就阿弥陀佛了,哪还指望营养均衡。
期间楚焕枝不太出声,像个害羞弟弟一样,乖乖躲在路鸣舟身后。
直到旺财要打针了,横行山野的流浪狗首次感受科技的力量。冰冷的针头,规律嘀嗒的仪器,储存疫苗的冰箱嗡嗡作响……
那针靠近的时候,旺财陡然爆发出撕心裂肺的,超出它体型的巨大哀嚎。
在旺财连贯且穿透力极强的狗叫中,面相软萌的护士姐姐竟能使用盖过狗叫的声音对路鸣舟说:“它很害怕哟,家长可以安抚一下呢!”
路鸣舟扭头看了眼楚焕枝,心说要不你来吧。
楚焕枝退后半步,他自己也很害怕打针。
行吧。
路鸣舟把旺财抱起来,掐着它举起来和自己平视,说:“是打疫苗,不是打安乐死。”
……
磕磕绊绊打完针,医生说最好等一礼拜再洗澡。路鸣舟想说那么这个味儿要在基地里弥漫一整周了?可看楚焕枝完全不在乎自己雪白的羽绒服抱走旺财,非常欣喜的样子,又收回去。
“买个笼子。”路鸣舟说,“你就蹲笼子外面给它天天唱《铁窗泪》。”
护士姐姐笑yinyin地带他们去旁边的购物区。
宠物医院分为左右两个部分,方才他们去的是诊所区,这里是宠物超市的购物区。导购员戴着手套,逗旺财玩儿,问楚焕枝,“小哥哥,你们宝贝是男孩还是女孩呀?”
这话怎么问得跟旺财是他俩生的一样呢?
可能宠物店的工作人员就是这样的说话习惯,主人是家长,宠物是宝宝。
大约是路鸣舟从小爹不疼娘不爱,也未曾被叫宝贝,听着有些别扭。倒是楚焕枝,眼睛弯成一枚月牙儿,礼貌地说:“男孩子,过几个月来绝育。”
路鸣舟拎起一袋幼犬粮,侧目,真是天使的笑容说着魔鬼的话。
楚焕枝问狗笼子在哪里,“舟哥,我去拿狗笼,你拿点玩具。”
“嗯。”路鸣舟应了声。
店面不大,但横亘着的货架依然隔出了一个个的小空间。路鸣舟哪知道狗爱玩什么,毛绒的橡胶的各拿了几样,接着便听见约莫两个货架之外传来这样的声音。
“嗯?楚先生?”
——PUBG世界冠军的听声辩位在现实世界依然Jing准。
“裘总您好。”这是楚焕枝的声音。
与路鸣舟说话时不同,此时声调冷漠,语气疏离,静心垂眼。但凡稍有些眼力见的都能瞧出他不愿多话。
怀里的旺财有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