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北辰眸子一动,没说话。
秦砚倏然间像饿极了的老虎一般,把他逼到墙角,然后用力的咬住他的唇。他在极力的克制住自己想要脱掉裤子的冲动。两人的胸腔一起一伏,剧烈的气息萦绕在耳边,带着热风。
“没关系的。”
“我喜欢你,就够了。”
喜欢从来不问为什么,能够让人脱口而出的喜欢是真的,仔细掂量的喜欢才是假的。
如果可以,请让这一腔火热一直到老。
这大概秦砚这一生最浪漫的想法,在遇见何北辰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这种事。
当然,他也没机会想。
何北辰的脸红了,像抹多了胭脂水粉的小孩。秦砚仔细回味着嘴里的甘甜,发现自己并没有满足,于是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侵略。
“北辰?我想回酒店了。”他的气息响起在颈边,他已经想到这种程度了吗?
何北辰抿了抿唇,发现沙哑的声音根本开不了口。他闪着一双犹如珠宝一般的眼睛,像是眼里泛起水光的,将他映下,然后刻在灵魂里。
如果里面的水光能为我留下就好了……秦砚这样想着,他觉得自己太贪心了,但是他想要更多。而他想要的,一个何北辰就可以给他。
他想要占用他。
秦砚将浑身发软的何北辰打横抱起,温柔的,他让他靠在自己的胸膛上,听着最致命的心跳声。
何北辰的脸上像布满了一层红晕的光,听着这样动听的声音,忽然觉得,就算是死去也很满足。
可是心跳代表的是生命,而他的生命快要走到尽头了。他想着,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
***
“医生?我现在还有多少正常的日子?”安静的办公室里露出了人语,却不想,一字一句都是无能为力的痛苦。
“你还很年轻,而且病情发现的并不算是晚,只要住院来保守治疗,假以时日……”医生说着话,却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被打断了。
“我还是想问,医生,我还有几天正常的日子?”二十八岁的何北辰坐在医生的对面,他的脸上依旧是有光的,全然看不出属于一个病人的苍白容色。
据说脸色苍白的人,往往离死亡不会很远。
医生叹了一口气说道:“若是坚持吃药,一两个月还是有的……”话还没说完,又被打断了。
“要是我不吃呢?”
“这种病情往往发生的很突然,如果你不选择治疗的话,必须靠吃药。”医生顿了顿,双手交叉的手指动了动,“你还很年轻,不至于。”
“不至于什么?”
“……”医生没办法再接着何北辰的话说下去了,他不可能让自己的病人放弃希望,更不可能让一个生命放弃希望。所以,他沉默了。
“不至于这么悲观。”何北辰接着医生的意思说完,嘴角带笑。
一般人都笑不出来的,除非是异常僵硬的笑。可何北辰的笑明显很自然,不想是悲观的活不下去,更像是要大义凛然的去赴死。
人总是这样,一辈子都想着做自己做不到的事情。
“医生,我的人生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你不是说我还有两个月的正常人的生活吗?我们打个赌。两个月的时间,我要是想活下去了,打电话给你。”
医生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接着说道:“真的不考虑治疗了吗?”医生好像看穿了他。
“我也给你开个条件。两个月,我给你足够的药物,你必须要按时吃,否则,我怕我等不到你的电话。”医生是一个四十多的大叔了,为人亲切。
“你怎么觉得我一定会给你打电话?”
“两个月。两个月的时间已经足够一个人找到活下去的理由。”
“我也见过像你这样的人,千千万万。”
“医生,我是一个自由的人。”
——自由的人就一定想要死吗?
医生说不过他,他不得不感叹一下自己,不得不服老了。
何北辰起身要走,开门的一瞬间他突然说了一句话,很平常的语调,有他何北辰的风味。
“医生?在我最后的生命里,是不是应该找个伴侣。”
“这样看来,我的一生,也才可以叫做满足了吧。”
他喜欢看雪景,可他生在南方。如果可以,他要一直呆在一个常年飘着雪花的地方。如果可以,下辈子也要。
***
酒店的灯光昏暗,秦砚回来了,却没有开灯。他还抱着一个人,在贴近他身体的地方,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们的爱情已经被所有人见证。
“你逃不掉了。”秦砚的嗓音是从胸腔里震出来的,带着磁性,总是吸引着另一个人。
何北辰听话的被他放在了床上,心里渐渐涌起了不安。
秦砚将他的裤子脱下,接着又脱了自己的。大腿上仿佛透过了无尽的寒意,这是属于北方的。
“秦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