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放心,还是觉得要去,”阎墨说,“自由会的人不认识我,我就装作路过,到那里看看。”
[……]
第二天正好是周末,阎墨起了个大早,坐上地铁前往雨宁市西区和平街。
宣讲会的门面并不显眼,阎墨跟着导航东拐西怪,走错了三次路才找到地方,抬头一看,店面上甚至挂着一个“牛nai促销、新鲜低价”的横幅。
门口还有几个年轻人正在给路过的大爷大妈们塞宣讲会门票,阎墨刚走过去就被人热情地塞了一张:“帅哥你也来听听吧!保健养生知识,很有用的!”
阎墨看了对方一眼:“你们是里面的工作人员吗?”
“不是,”对方摆了摆手,“我就是个临时发传单的,一天六十块钱,帅哥,你多拿几张,帮我完成下任务。”
阎墨就这么拿到了十几张宣讲会门票,站在门口有些茫然:“我怎么觉得,这个宣讲会看起来……真的很像保健品促销。”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对了,你怎么没带罗刹伞?]
“晴天拿一把黑伞太显眼了,”阎墨解释道,“没关系,我现在已经可以直接召唤它了。”
经过这几次的战斗训练,阎墨和罗刹伞的默契度逐渐升高,阎墨终于意识到其实罗刹伞也有自己的器灵,不过它不像阎王令那样厉害到可以直接在脑海中交流,阎墨只能隐约地感受到罗刹伞的情绪。
进了会场,阎墨看到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大多是一些老人,他走到最后一排,找了个小板凳端正地坐下。
阎墨旁边坐了个老人,正将手里的老年机举到脸前悠闲地翻着着,注意到旁边坐了个年轻人,笑呵呵地说:“呦,来了个年轻人。”
阎墨看他一副经常来的样子,就问道:“大爷,我想问问你,平时都是什么人在听讲座啊?”
老人笑道:“都是我们这样的老头老太太,这里每隔两天就会有一次讲座,大多是卖保健药的,有时候也卖吃的。”
“那……讲课的是什么人?”
“就是讲师啊,不过这个男讲师很奇怪,老是讲着讲着,就聊到什么……什么会?”
老人说到一半突然忘了,就拍拍前面一个老太太的肩膀:“李老师,什么会来着?”
前排的老太太嫌弃地拍开他的手:“自由会!说了多少遍了,你还记不住!”
“哦,对,对,自由会!”
阎墨听到这三个字,眼底一亮,立刻追问道:“自由会?都讲了什么?”
“诶呦,我记性不好,总是记不住,就是……”老人拍了下大腿,“反正讲的挺多的,我老了,听不懂那些。”
前排的老太太听到他的话,回头看了他一眼:“老张啊,你记性这么差,还不买补脑丸,还天天来听讲座?”
张老头顿时笑了,他压低声音,悄悄对阎墨说:“小伙子,我跟你说实话,我是因为这里听讲座送鸡蛋才来的,一次五个鸡蛋,挺划算的!”
阎墨眨眨眼,有点惊愕,没想到这自由会这么接地气,连这种宣传方式都想到了。
“不过啊,这种宣讲会我听多了,都是有套路的,前面送东西,后面就要卖东西了,”张老头熟门熟路地说,“等他们开始卖东西,我就立马走了,一分钱都不花,白得五个鸡蛋!”
“年轻人,你到时候可不要听他们的乱花钱啊,像那个什么补脑丸,我看就是蜂蜜山楂丸子,偏偏李老师最爱买,一次买一箱!你说说,她吃的完吗?”
张老头讲的绘声绘色,从保健品宣讲会的套路讲到了保健品的真实效用,听得阎墨目瞪口呆,他甚至都快忘了自己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了。
这时,前排的话筒有人吹了口气,有些刺耳的大音箱里,“呼呼”的声音响彻了整个会场,预示着宣讲会要开始了。
一个穿着西服的中年秃顶男人颇有气势地站上了讲台,双臂一挥:“各位家人们,早上好啊!”
底下的老头老太太们纷纷呼应:“早上好!”
[嗯???]阎王令突然出声,[怎么是他?]
阎墨注意到阎王令诧异的语气,问:“你知道他?”
[这可是个地狱老大哥了,]阎王令说,[原来逃到这儿来了。]
“他做了什么?”
[这个主讲师叫李培,活着的时候就是个传销头子,后来在监狱里生病死了,到了阎府直接判去了地狱八层,但他还是贼心不改,整天想着洗脑别人。]
[阎府结界崩乱的那段时间他逃了出来,我们一直没找到他的踪迹,原来到这儿来了,呦,说的还挺溜。]
李培:“你们知道吗?人每呼吸一分钟,就会减少一分钟的寿命!”
台下顿时一片惊呼。
阎墨听得眼皮直跳,李培的宣讲语气夸张,内容无用,实在是没有什么听下去的欲望,但他为了调查,还是硬着头皮听了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后,宣讲会结束,不少老人陆陆续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