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墨问了病房号,没有耽搁,直接转身去了住院部,护士长望着他的背影微微出神,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少年明明看起来干净乖巧,但就是给人一种……风雨欲来的Yin沉感。
就好像,他不是要去看望病人,而是要去索命一般。
护士长摇摇头,摒弃了自己这个有些荒唐的念头,继续收拾起手术器械。
……
病房里,王建和光头男人两个人都已经醒了,Jing神有些不稳定,互相试探着问刚才的事情,都以为是幻觉。
直到身上的伤痛和对方惊恐的神情提醒他们,那不是梦,他们真的见到了死去的孙萱萱。
“怎么办……怎么办啊!”光头男人吓得腿都在抖,顾不上自己坏死的一只眼球,脸色白的像纸,“她她她,她还会来的……”
“闭……闭嘴……”王建显然比他伤的重多了,双眼都蒙着纱布,根本站不起来,却还在强撑着嘴硬,“她……她都死了,还能怎么样?老子死了也是鬼,都是鬼,老子还能怕她不成?”
光头男人越想越不妙,扯了输ye管就想跑:“不行,我得离开这里,万一再被她追上,我会死的!”
“你他妈的……混球!”王建气的直嚷嚷,生怕他真的跑了就剩自己一个,“你怕个球!等我好了,找个,找个大师给她灭了!”
光头男人已经穿上了鞋,狼狈地往外跑:“不行不行,我害怕!!!”
“混蛋!你给我回来!你他妈的敢跑,老子第一个弄死你!”
在王建凶恶的叫嚷声中,光头男人快速跑下了楼,捂着眼睛上的纱布跌跌撞撞地朝外跑,却不防突然撞到了一个少年,瞬间失去平衡,整个人狠狠摔在地上。
“诶呦!!!”
“您没事吧?”站在一边的少年语气很礼貌,却没有丝毫伸手扶他一下的打算,只是歪着头有些担心地看着他。
光头男人顾不上那么多,用勉强能看的一只眼瞪了少年一样,爬起来就继续往外跑。
而在他身后,阎墨张开手心,阎王令浮在手心上,一道黑气无声地从阎王令中飘出,直接顺着光头男人的脖子钻进了他的体内。
阎墨看着光头男人跑远,才收起阎王令,盯着手心里的令牌,语气认真:“谢谢。”
如果阎王令不愿意配合,他没办法放出镇压在阎王令里的恶鬼,也就不能对光头男人真的做什么。
阎王令哼了一声:[不关我事啊,是你要放出来的,到时候收不回恶鬼,你自己负责。]
阎墨笑了一声:“好,我会把它再抓回来的,还是要谢谢你。”
阎王令顿时有些扭捏,咳了两声,才小声又说了一句:[……其实也不是很难,那恶鬼被我压了百年,早就没脾气了,说回来就回来了。]
似乎是觉得自己语气有些太软了丢了面子,阎王令又故意恶狠狠的说了一句:[但你这样非常不合适!你不能随意干预别人的生死!]
“我没有干预呀,”阎墨眨巴眨巴眼,“我只是送他一点鬼气,让他余生过的倒霉一点而已。”
当然,如果因为什么意外丢了胳膊少了腿,那自然就做不了坏事啦。
阎墨又回头看向住院部楼上:“还有一个呢,这个可要好好解决。”
王建正在床上骂骂咧咧,冷不防听到门又被推开了,似乎有个人走了进来。
他看不见对方的样子,又见对方不说话,顿时警惕起来,吼道:“谁?!”
阎墨没有回答他,径直走到了他的床前,安静地看着他。
王建吓得整个人都往后靠了靠,却实在是起不来,只能摸索着床边,想找一点武器:“你是谁?!孙萱萱?我告诉你,老子不怕你!”
“王建,男,37岁。”
对方突然开口,王建先是吓了一跳,随后听到对方在说自己的情况,顿时惊疑不定:“你是谁?”
“生于苍南市东平区,父亲王西旺,母亲张瑛,父母早逝,年幼辍学。”
王建见对方连自己父母的信息都知道,又是个男人的声音,立刻警惕起来:“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的!”
“品行不端,一生作恶,青年时犯下大错,遇牢狱之灾。”
对方的声音不徐不缓,像在平静地阐述事实:“寿数四十载,偷盗金店,被人追赶时发生车祸,当场死亡。”
王建猛地变了脸:“你他妈的咒谁呢?!”
“人的命数虽然是注定的,但也有人不爱惜生命,提前结束,或是自作恶遭了报应。”
“好在他们浪费掉的寿数,会匀给他们亏欠的人,王建,你如果早死,孙萱萱下一世,可以多三年的寿命。”
王建涨红了脸,瞬间暴怒:“你他妈在说什么!?来人啊!!!有没有人!!!”
然而无论他怎么喊,门外始终没有一个人的脚步声,仿佛这个空间被隔离开来,只有死神般站在自己病床前的人。
最让他恐慌的,不是对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