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知为何,眼前的男子,却让他谦和不起来。
也许是因为他一身奇异的花香。
也许是因为他五光十色的衣裳。
总之,自己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道不同不相为谋。
“告诉你一个秘密。”凌曲不知道他想什么,坐回床畔,手下意识笼住他的后脖颈。
思衿想躲开,可是凌曲身上有股特有的清凉,让他移不开滚烫的身子,只能堪堪躺进他的怀里。
逼迫自己不去在意这种熟悉的陌生感觉,思衿抬眸问:“什么秘密?关于谁的?”
凌曲笑了:“怎么一板一眼的?不是什么大事。”
思衿放下眼眸:“那我不听。”
“岂知大事不是一堆小事积起来的?”凌曲反问。
“那你便说。”思衿道。
凌曲道:“你不是怀疑我诓你么?诓你咱俩其实什么关系都不是,孩子他爹另有他人。”
思衿欲言又止:“我没有……”他只是怀疑自己并非自愿,哪里还怀疑过这些?!
凌曲却不理他,兀自道:“借着这个机会,我便仔细说说。你不喜我咬你,又不喜我动得太快,我便想了个法子,慢慢地吻你啊——吻得你困了,想要了,我再——”
“你住口——”思衿像只煮透了的虾,脸红得要命,在凌曲眼里仿佛要哭出来似的,“你莫要说了——”
作者有话要说:
思衿:换成大号登录怎么还是比不过孔雀!QAQ
第87章 殒命
巫马真以自己的名义除僧军, 惊动了禁内。正值涂山雄召太医把脉,大太监毛晋看几位太医面色不对,憋着一口气没敢出, 只从身边人手里端了茶, 安安静静地送进去。
把完脉, 涂山雄问了自己的病况,太医面面相觑, 只道需要静养。涂山雄便让他们退下,留毛晋一人伺候。
“凉朔不太平。”待人走干净了,涂山雄才示意毛晋扶他起身, 露出了难忍痛意的倦容。
毛晋心知官家这几日虽闭门不出, 可却不是一丝宫外的动静都听不到,毕竟如今一左一右两近侍都在身边,消息收放都要自如些。虽然毛晋心里如明镜一般, 可是嘴上多少还是要显些拙来:“官家您何出此言?我瞧着今年风调雨顺,收成也好,要比前些年太平呢。”
“哼。”涂山雄让毛晋伺候穿靴,冷笑一声, “有那个巫马真在,凉朔能太平?”
毛晋忙不迭蹲下来给他套靴。他眼珠子转了一圈, 说:“奴才有个疑惑, 不知当问不当问?”
“有什么不能问的。”涂山雄蹬了蹬靴, 在毛晋的搀扶下艰难地站了起来。
“王上为何要一直留着这个假城主?当时戳穿了他的身份, 就该将他除掉以绝后患才是,为何还……”毛晋说到这里就不说了。因为他知道剩下的就算他不说, 涂山雄也能明白。
“他背后可是东晟。再不济, 还有整个火军。漆雕弓虽然为人厚道, 不会主动惹什么乱子,可唯独有一样东西不能动,触之如同逆鳞。这便是他这个宝贝义子。如今这节骨眼上,我虽不忌惮漆雕弓,可是却不能不忌惮他手里的兵呐。”涂山雄走了几步,却失了力气一下子倒在椅子上,将毛晋吓了一跳。
毛晋想去搀着他,可涂山雄却推开了他的手。毛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时两难。
涂山雄颤颤巍巍地走至门后,用力推了开来,长叹一句:“朝臣死,僧军亡。要变天了。西厥要变天了。”
毛晋闻言,连忙跪地,恐惧战栗。
忽而黑压压的上空一道惊雷劈过,待毛晋抬起头时,涂山雄早已倒在地上,嘴角的血迹已然干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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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
杵济推开门:“那什么,主子不好了~右侍催您赶快进——”
他忽而看见主子坐在床畔,一只手支着下颌,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小师父的被子,气氛实在安静,于是他连忙将嘴里的话憋了回去。
凌曲眼皮不抬,丝毫没被杵济的慌张影响到。
自打下午起,他就听见天边隐约冬雷滚滚,料想到肯定是皇宫里面出了事。涂山雄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可是不把心结解开,他也未必就死。
“备马。”凌曲说。
“你去哪儿?”忽而,思衿醒来,拽住他的袖子,“我也要去。”
凌曲笑了,抽开他的手,将之重新塞进被褥之中:“我去采买些年货吃食,这不快要过年了吗?”
思衿略带倦意的眼神中露出一丝不解:“方才说的右侍……”
“是个卖年货的。”凌曲想都不想就说,“往年的时候我经常照顾他的生意,如今他一到过年,头一个想要招待的就是我。”
若不是杵济知道事实真相,差点就信了。
他不禁露出崇敬的眼神:主子是如何恬不知耻地做到瞎话信手拈来的?
“雪天路滑,你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