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了这么久的孔雀,他怎么忘了,自己最爱吃的,可是rou啊。
“怎么了?”思衿的眼睛雾气腾腾。
凌曲俯首,鼻息碰了碰思衿的。
“酒气好重。”他皱眉,语气略带嫌弃。
“不过,罢了。”他慢条斯理地道,“你喝光了我的酒,这会儿该轮到我尝一尝了。”
思衿刚想开口说话,灼热的气息就衔住了他的嘴唇,让他的言语全部化作呜咽声,吞入腹中。
凌曲衔得轻柔,舌尖慢慢舔舐思衿嘴角的晶莹,随后带着这份濡shi掀启思衿的牙关,在思衿不可反抗的同时向里卷入口舌深处。
于是吞吞吐吐,唇齿交缠。
过了好久,凌曲才放开他。
思衿的眼神充满懵懂,仿佛根本不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他只觉得唇齿一热,有什么软糯的东西钻了进去,一直试图吸吮着什么。
嘴里所有的香甜都被吸走了,空荡荡的好不舒服,思衿不喜欢这样,于是鼓着腮帮子,捧起凌曲的脸用力亲了回去。
凌曲被亲了个猝不及防,差点朝后一仰。
他没想到思衿在意识不清醒的时候竟然敢现学现卖,还卖出一股青出于蓝的架势。
醉酒的人到底是没有章法的,思衿对着他的唇又吸又咬,凌曲不用费什么力气就成功让自己嘴角上的血染红了雪白的里衣。
空气中血腥味混杂着危险的花香,且有加重的趋势。
凌曲垂眸,看着眼下这个不依不饶的人,想舔舐掉多余的铁锈味。
修行者大多执着,思衿并没有松嘴的打算。于是情况变成了他在帮凌曲止住渗出的血。
“我不介意你占我一晚上便宜。”凌曲瞥过脸,让思衿无法再亲吻到他,“但是明日一早醒来,你不要怨我当时没有制止住你。毕竟,我不是什么好人,送到嘴边的rou没有不吃的道理。”
思衿意犹未尽地舔着嘴唇,似懂非懂的样子。
“还要吗?”凌曲问他。
思衿点点头,闭着眼睛将自己的唇凑上去。
凌曲眉眼一沉,干脆将他带到榻上,随后拂袖将灯熄灭。醉酒的人不能沐浴,只能先这样将就一晚,明日再做考量。
视线昏暗,思衿一时无法适应,可凌曲却行动自如。
他俯首将思衿按在身下,借着微弱的室外光线打量小和尚的醉颜。清秀的面容一旦带上醉意,眉眼、鼻尖、下颌就无一处不值得把玩。就仿佛一块色泽淡雅的朴玉,一旦沁入血色,就是一件无价珍品。
“母后说过,人贵在自尊自重。”小和尚突然开口,一本正经地说。
母后?凌曲眯着眼睛,不知其所指。
思衿点头,神情认真:“所以你不要觉得自己不是好人。在这宫里,无论官职大小、年岁几何,大家都爱惜珍视自己,都注重仪表品德。只要你不做自绝于自己的事,你也可以成为像他们一样的人。”
凌曲盯着他许久,蓦然开口:“什么宫里?”
思衿想了想,回答:“我住的太极宫。”
此言一出,周遭安静下来。
若是凌曲没有记错的话,十年前僧军一把火烧掉一座同名的宫殿。
-
思衿后半夜睡得萫萫猪极为不踏实。
他先是感到周身异常的热,接着仿佛失重一般,身体一直往下坠落,到后半夜,整个人翻来覆去,像在油锅里滚。
周遭环境太陌生了:床榻绵软,与禅房的床榻有所不同;鼻尖不是悠扬的檀香,而是一种熟悉又陌生的花香。
这花香张牙舞爪,缠绵在他鼻尖,令他无法呼吸。
窒息到一定程度他下意识挣扎了一下,却不小心撞到温热的身体。那身体与他贴得格外紧,仿佛要融为一体。
什么人?
思衿惊了一下,睡意顿时少了一半。奈何天太黑,他全然看不清楚,只摸到一手光滑的发丝,柔顺到流水一般,抓都抓不住。
“醒得这样早?”温热的身体翻过来,声音沉闷而慵懒,将他抱住,搂在怀中,“再睡一个时辰好不好?”
思衿心中警铃大作,可身体一时失去反抗挣扎的力气,脑子里的记忆也像是被人打散,七零八落。
他只能任由孔雀将他整个人紧紧抱着,听着对方的呼吸渐渐平稳。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思衿强迫自己思考,可越思考他就越发头痛,索性跟着凌曲一块儿陷入梦乡。
这一觉倒是睡得格外安稳。
等到醒来,枕边人已经不在了。
思衿强忍着头痛,起身给自己倒了一碗茶水。他记起来了,昨晚吃东西太急,想着喝些东西解渴,不小心将凌曲壶中的酒给喝了干净。
喝完酒后他就睡了过去,期间发生了什么他一概不知。
望着自己格外整洁的衣衫,他慢慢思忖:也许一夜安稳,没有发生什么令人发指的事?
“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