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草就坐在另一边沙发上,嘴角全是笑意。
被吵得不行,棠华屈尊抽手拿了半幅扑克牌。
他一直以为姜高翰是个中二暴躁狂,现在才知道对方熟了就是个话痨傻宝。
扑克牌的一角有些卷。
棠华直接摊手扔了出去:“姜高翰,你也算是个少爷,怎么牌都要用别人用过的,你有这个习惯,我可没有,不打了。”
姜高翰忙道:“哎,祖宗,别!这是今天出来一个警察塞给我的,我他妈哪知道是不是被用过的,这样吧,我打电话喊人买了送上来。”
斐草说:“我出来的时候也有人给了我一副,我看过了是新的,放在包里了,不用麻烦了,就用那副吧。”
他平常话少,一副看起来很好接近的样子,可姜高翰碰了很多钉子,发现这位大爷理人全凭心情,才知道他难接近的离谱。淡色平静的瞳孔下全是拒人之外的疏离淡漠。
再结合这段时间警局的表现。
姜高翰才发现这位是个深藏不露、脾里春秋的主,颇有点“心冷心狠、意冷意狠”的味道,敢情平常的退避三舍、人善被人欺的样子全是装出来的。
此刻,他被虐的有些受宠若惊:“哟,老斐,和我们一起啊?”
他起身去探斐草的书包,然后就被打了手。
棠华拿过包,顺口训他:“我同桌的东西,你别乱翻。”
被打了的姜高翰看向斐草,带点控诉的意思。
斐草没理他,看着棠华,颇有点不赞同:“你轻点打,手一会该疼了……”
姜高翰:“……”
棠华埋在书包里,“嗯”了一声:“下次我用书。”
书包很整洁,还有一层隔膜,棠华拿出扑克牌要合上的时候,仿佛在包里看见了一串红绳:很旧,有些年头,上面的红有点褪色了。
就夹在隔层里,露出一个尾巴。
他觉得很眼熟,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这感觉迸发于一瞬间,惊鸿一现,浮光掠影,然后就藏在记忆的深林中,没来得及溅起一片水花,消失无踪。
棠华没去细想,他撕开包装。
三个人在扑克牌里厮杀。
玩的是“斗地主”。
姜高翰表示:谢邀,体验感太差了!
他是地主的时候,被两个人联手压着打。
棠华是地主的时候,无论他怎么对斐草挤眉弄眼,对方都岿然不动,放水放的明显,将一片大好江山拱手送人。
斐草是地主的时候……
姜高翰已经无力吐槽了:请问您是在开闸吗?哥,两个人你为什么光冲着我打,靠,你犯规吧,你怎么能猜出来我手里的牌?!
姜高翰贴了一脸纸条,脸上的幽怨简直要溢出来。
棠华赢得开心:“你搞什么啊,这么菜,还叫嚣着放马过来?谁给你勇气,梁静茹吗?”
姜高翰表示:当时觉得这小少爷好看的自己一定是瞎了眼。
……
斐草垂眸看着手机,一直在震动。
他微信里的人很少,微信号也鲜为人知,对方却不知从哪里弄来,一直不断加他好友,每加一次,都要发一条验证消息。
“斐草同学,咖啡店那次真的是很抱歉,我已经进了医院,确实是我的身体问题,我在积极治疗了,你能原谅我吗?”
后面跟着一个哭泣的小表情。
验证消息继续发来,将上一条顶下去。
“斐草同学,你是因为棠小少爷这么说我才生气吗?其实是你们不太了解我,我不是那样的人,请问你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
“我知道斐同学你在学校的处境不好,我可以帮你的,真的。”
斐草没什么表情,干净利索划过,当没看见。
他回了一句:
“我同桌想让你待在医院,我不希望他失望。”
然后拉黑。
医院里。
陈蕴娇坐在雪白床上,娇俏的脸显得狰狞无比。
手机最新的一条消息是:“对方已拒绝了你的好友请求。”
再发,就是“对方已将您拉近黑名单。”
她把手机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棠!华!
又想起姜高翰那个废物,她在电话里哭成那个样子,对方也一口答应要来医院看她。
结!果!呢!
不,不行,她要自救。
她好歹是陈家的女儿,病房是住的最好的,还专门请了两个护工,外界不知道其中的弯弯道道,只知道这是个身娇体弱的富家小姐。
陈蕴娇长得好,当初写小说时查了很多资料,恨不得把所有优点都怼在自己脸上,凡出场必是千字外貌描写。
用这张脸,战无不胜。
她轻而易举支开护工,袅袅婷婷,小意温柔:“守卫大哥。”
守卫是个中年男子,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