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神仙,哪里有那么多办法,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荒无人烟。”
“走人烟稀少之地的确是个办法,但荒无人烟也就意味着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万一途中遇上山匪或者在山林间迷失岂不是白白送死。”
“这个办法不行那就只有等晏丞相亲自送来朝廷补给的粮食,同时让周围村子里的百姓继续开垦土地种地。”唐子盛说的头大,一场灾祸带来的连锁反应当真是不可小觑。
“要是时疫起了,晏丞相可没有那个功夫过来,我们还是想想如何搞到更多的粮食才是。”
现在不必给百姓每日发放清粥,但是他们手里一千士兵,石头村里的诸多百姓,都要靠县里给的粮食生活。
就算唐子盛之前囤积了不少粮食,但只进不出,还不是坐吃山空。
一旦时疫一起,不等大夫研究出如何治病是不可能结束的。至于大夫什么时候能够研究出治时疫的方子,就只有听天由命了。
“粮食的事不急,我们的余粮省着点吃,一个半月还是能够撑下来。”
他此前种的大批土豆也收获颇丰,只是这都是留的种子,等到翻春后在种下去,两三月后土豆的种子就足够在苍耳县推行种植了。
熬过一年,粮食将不会再是问题。
“我自然是不急,急的该是其他县里的当官的,要是当真时疫严重,屠城的事也不是不可能。”
周南川担忧的便是治疫病的法子迟迟研究不出来,最后只能用屠城的办法平息。
大豫四次水灾,其中两次都有奉命治水灾的钦差大臣对时疫束手无策,为不让更多的人感染,只要将重症者全都围于一城,最后放火将他们烧死。
“晏丞相不会做这种事。”唐子盛闭着眼睛,要真是到了需要屠城的地步,只怕苍耳县也不能幸免于难。
顺河府。
作为此次西州水患的重灾区,顺河府底下的十几个县可谓是无一幸免,晏或到了顺河府之后就着人安排接手顺河府的调度,开始对顺河府各个周边的县城进行救治和援助。
几日功夫下来,几乎已经在顺河府传开了朝廷准备了粮食救济他们,越来越多的流民从周边的县城里赶过来,人一多就容易起冲突,这些日子若不是安排了西州总兵手底下的人维持秩序,怕早就乱套了。
但今日天不亮,晏或就被手下的人吵醒,说是苍耳县那边有急报,苍耳县现在晏或心目中的地位自然是重中之重,清醒之后只披了外衣就坐在案几前匆匆看完来信。
短短几句话,道尽了如今顺河府危机的情况,也看的晏或怒火中烧。若非涵养气度好,这会晏或就要骂人了,“消息几时送到的。”
“回大人,寅时末飞来的信鸽,信鸽绑着的信筒标了红,是急报,属下立刻就送了过来。”
“把西州总兵给我叫过来。”晏或将信纸放到一旁的烛火处,待信纸燃尽,才开始更衣。
这几日为了能够早些忙完,他也是睡得极少,昨日更是丑时过半才躺上床,这会寅时刚过,不过堪堪睡了一个半时辰。
原本以为这几日殚Jing竭虑的忙碌能够让他早日见到映乐,不想这未来女婿的一封信让他知道此后还有他要忙的。
西州总兵陈皓被手底下的人吵醒,听到是晏丞相急召,便是连衣冠都没来得及打理就忙着赶了过来。
“晏大人,不知是发生了何事?”陈皓额上冒冷汗,他这个西州总兵其实也是靠关系混上来的,比不得像是景将军那样在战场上一步一个血印拼的。
而且他这回在朝廷派人前负责预防西州水患的事他压根就没怎么放在心上,可这一个不放在心上,水患当真来了,他西州总兵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为此晏丞相这段时日在顺河府他都不怎么露面,只完成上面人吩咐的事情,像要做个透明人。但没想到这一下子把他叫过来,难不成是打算责问他的罪责。
“你派遣士兵去各个县城赈灾时可有吩咐过他们水患过后要如何做事?”
晏或目光冷冽,手指敲着桌子,听到轻微的敲击声,更是让陈皓后背起了一身冷汗。
“这个,下官吩咐了他们要一切配合当地县衙的调度,一切以百姓性命为首,不得擅离职守。”
“没了?”
晏或只问了两个字,但这两个字落在陈皓心里就跟一记重锤似的,砸的他不知所以,“没、没了。”
“我记得武举虽然不要求文采经韬纬略,但也需要背熟四书五经,你能坐上西州总兵,该是过了武举科考才对。”
“是,下官当年正是武举科考头榜。”陈皓为此还有些沾沾自喜,他当时能够考上武科都是靠自己的本事。所以他凭关系坐在西州总兵的位置上一点也不心虚。
“既然是头榜,那怎么不清楚水患后,须得将所有尸首集中烧毁,预防时疫。”
晏或语气重了两分,质问的声更是把陈皓吓得一激灵,一下子面色惨白的跪在地上。
“现在顺河府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