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女子猛地起身,眼神示意,另外三人立马将桌椅板凳打包,一溜烟抬了出去,而女子衣袍翻飞,人已经斜斜倚在了贵妃榻上。
她衣着华丽,头戴珠玉步摇,丹寇朱唇,眼神缓缓一动,非常的高贵冷艳。
谢兰亭:“……嗯,我已经看见了。”
画风不是挺一致的?
原著说玄机阁阁主鸳衾嗜赌,总结得就很到位。
顾云起假装什么也没看见,上前恭恭敬敬行礼:“师父。”
鸳衾高冷应道:“嗯。”
她悠悠看向谢兰亭:“你竟是把他带过来了。”
谢兰亭上前:“初次见面,阁主安好,在下谢兰亭。”
鸳衾嘴角微勾:“揽月仙君大名,如雷贯耳,在下鸳衾,区区一个生意人。”
“如果玄机阁的生意都只能用‘区区’二字概括,只怕天底下也没有大生意了。”
鸳衾笑了:“揽月仙君竟如此会说话,看来关于你的情报,我们又该更新了。”
谢兰亭好奇:“有人买我的消息。”
“有,就好比说从昨儿开始,就不断有人来朝我们求证。”鸳衾道,“诸如‘谢兰亭要和离后入赘妖族’的消息是真是假。”
谢兰亭:“……已经传得这么离谱了?”
群众的思维也太发散了。
“自然是假的,”顾云起淡淡插入了话头,改了个谈话方向,“师父,我来拿论剑大会的入场帖。”
鸳衾视线重新挪回来:“我本来也准备让十五给你带回去,你既然亲自跑一趟,就带走吧。”
她拍拍手,有面具人端着托盘过来,上面除了入场帖,还放着一枚黑漆漆的丹药。
鸳衾:“这个月的解药也吃了吧。”
顾云起淡定地拿起药丸,谢兰亭却不淡定了:“等等,什么叫这个月的解药?”
鸳衾红唇一勾,涂得发紫的指甲擦过脸颊,笑得艳丽又危险:“怕他不好好做事,下了点能让他乖乖听话的药。”
鸳衾是顾云起母亲的故人,是顾云起的一大助力,在原著中这师徒俩相处得一直不错,她对顾云起明明也是真的好。
可这是怎么回事,下毒来控制?正文开始前,他俩之间还有过这样的相处模式?
鸳衾看着谢兰亭变冷的眼神,反而愉悦地笑出声:“怎么,心疼了?”
“仙君!”
顾云起忙抓住谢兰亭手腕:“不是这样的。”他无奈朝鸳衾道,“师父你也别试探了,我既然敢带仙君来这里,自然是信他。你当时神志不清拿错药的事,难道要别人一遍遍提起吗?”
鸳衾神色一僵,哼哼两声:“逆徒。”
谢兰亭闻言也收敛了戾气:“怎么回事,你究竟有没有中毒?”
顾云起把药丸吃下,轻声道:“我们稍后再说。”
“行了行了,东西也拿了,快走。”
顾云起丝毫不在意她的态度:“我带仙君逛逛玄机阁。”
鸳衾抬手随便摆了摆,明显的赶人态度,可等顾云起走到房门口,身后又突然传来温柔一声:“论剑大会一行不易,你多加小心。”
这一声跟刚才的声音差别太大,即便是变脸也没有这么玩的,顾云起习以为常,道了声“是”,就带着谢兰亭出来了。
不等谢兰亭发问,顾云起主动解释:“师父当年修习自创的分魂术失败,很长一段时间头脑不太清醒,有一体双魂的症状。”
谢兰亭懂了:人格分裂啊。
“她那时催生的另一个性格Yin冷偏执,怕我不肯好好给爹娘报仇,就拿了控制死士的药给我,好在立刻清醒,又收了回去,所以我没有中毒。”
谢兰亭:“那方才的解药又是?”
“她症状渐渐好转,如今少有双魂症状了,只是那时一些东西记不太清,总以为我吃了药,如果谁跟她说我不用解药,反而会莫名又触发她的分魂症。”
所以顾云起干脆老实吃药,反正还有两颗的量就该“痊愈”了。
谢兰亭听到这里,却莫名叹了口气。
顾云起听到他问:“解药苦吗?”
顾云起觉得心头的弦被轻轻拨了下。
阁楼里知道他这么做的,都只夸赞一声这徒儿做的孝顺,还从没谁听完来龙去脉,第一个问题是问他药苦不苦。
即便有人知道他不爱苦,可大约自己觉得不算什么事,也就忽略了这点小事。
可有没有把一个人放在心上,却能从点点滴滴的小事中窥见真知。
顾云起喉头动了动,垂眸道:“不苦。”
即便方才吃下去是苦的,可这会儿舌根都是甜的。
谢兰亭不疑有他:“那就好。”
“说来你师父竟然修过分魂术,我还以为只有我研究跟魂有关的东西。”谢兰亭道,“她有手稿吗,方不方便我看看?”
顾云起定了定心神:“仙君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