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黑影突然从角落蹿出来,在林退反应过来之前,一条手帕捂住了他的口鼻。
手帕带着刺鼻的气味,林退猛地呛了一口,面色憋红。
先前有了两次被迷昏的经历,所以林退这次很快回过神,抬起手肘猛击对方肋骨,张嘴试图朝远处的人群呼救。
那条手帕更用力捂住他的口鼻,林退的声音闷在喉咙,四肢发软,瞳孔涣散。
在昏迷之前,他看到一截扬在寒风里的凌冽黑发,还听到一个模糊的声音。
“哥,睡一觉吧。”
林退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他待在一间没有窗户,没有光,甚至不能直立或者平躺的狭窄房子。
每次他不听话,林宜挽就会让他在那间黑漆漆的房子反省。
梦里的林宜挽总是会用失望的眼睛看着他,她张口似乎说着什么,林退一个字都不想听,他拉开房门跑了出去。
但那双失望的目光如影随形,哪怕林退不回头也能感受到自己被注视着。
他在这种窒息压抑中醒来,喘息不上来似的大口大口呼吸着,脸色一片苍白。
一只手伸过来,撩开了林退的shi发,指尖掠过他宽阔的额头,摩挲着他的眉眼。
药效还没完全下去,林退感受不到那只手的触碰,失神地望着天花板。
似乎不满林退对他的无视,那只手掐住林退的下颌。
疼痛换回林退的神智,眼睛慢慢有了焦距,然后他看到几乎跟他贴在一起的林竟殊。
那一刻,林退如同被一条有着黏腻触感的爬行动物缠住,一股森冷的寒意爬上脊椎,瞳孔震了震。
林竟殊摸着林退的脸,仿佛在摆弄一具没有行动能力的木偶,这种掌控林退的感觉让他十分愉悦,所以他毫不吝啬自己的温柔。
林竟殊抹去林退额头的汗,目光和煦,声音轻柔,“做噩梦了?”
林退喉咙堵了什么东西似的,除了喘着粗气向瞪面前的alpha,连声音都发不出来,更别说有力气揍林竟殊。
林竟殊端详着面色chao红的beta,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你上次也是这样。”
他的手从林退下颌移下来,带着某种表演性质地缓慢掐住了林退的脖子,拇指抚摸在林退的动脉,感受着血管的脉动。
随着林竟殊手指收拢,林退呼吸困难,鼻翼急促翕动。
在林退快要感到窒息时,林竟殊收敛了几分力道,手掌只是虚虚放在林退脖颈。
他拉近跟林退距离,低声说,“上次你就像现在这样被人下了药,我说带你走,你却不相信我。”
“我想着该让你吃一次亏,吃亏了才能长教训,但我还是回头找你了。”
他倾下头,几乎将高挺的鼻梁贴到林退脸上,语气温柔缠绵,“因为,你得毁在我手上。”
林竟殊抓着林退头发猛地向后,逼视着仰起脸的beta,“哥,你说呢?”
林退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仿佛一条砧板上的鱼rou,面对林竟殊不加掩饰的恶意,他丝毫不怀疑自己会被这个疯子掐死。
但林退并不惧怕,用一种冷到锐利的目光回视着林竟殊,从牙缝挤出一句——
“艹你妈滚!”
林竟殊愣住了,眼睛不自觉睁大,尔后呼吸急促,甚至开始发颤。
那种颤抖先从牙齿开始,然后蔓延到手指,再是身体。
“谁教你骂脏话的?”林竟殊眼底翻腾着狂暴的戾气,他再次掐住林退的脖子,将对方钉在床上俯身压着。
他Yin森地问,“沈莫归,还是虞怀宴?你从来不说脏话,到底是谁教你骂人。”
他讨厌林退身上留下任何印记,也讨厌除他以外的人改变林退。
林退只是冷冷地说,“狗杂种。”
林竟殊眼睛跳动着怒火,在看到林退脸上的憎恶,他粗喘着低低笑了起来,那笑容冰冷Yin鸷。
“哥。”林竟殊再次抓起林退的头发,“你还记得你养的那条狗吗?那条金色毛发的流浪狗,你给它起名叫默克,你知道它现在在哪里吗?”
林退眼睛动了动。
看着他怔愣的表情,林竟殊笑容越发甜蜜,“在我房间,我亲手剥了它的皮,现在那张狗皮还放在我床下。”
林退胸腔顿时涌上一股强烈的愤怒,他抡起胳膊,但很快被林竟殊钳制摁了回去。
林竟殊用力扯着林退的头皮,在他耳边亲昵一般地柔声说,“这才只是开始。”
“你的狗、你想要的父爱、朋友,甚至是你以后的爱人,只要是你在乎的,我都会从你手中抢过来,包括你的兴趣爱好。”
看着扬起脸,露出痛苦之色的林退,林竟殊奇异的感到满足。
他低头蹭在林退脸上,嘴上却吐露着最恶毒语言,
“今晚弹得钢琴真好听,但你知道你是弹给我听的吗?所以我选了这首曲子,你青少年大赛的时候不是弹过?”
听到这话林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