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的妈妈怎么了?
邓成功转述过去,接着他抬头有对着凌晨曦道:“她们说,周亚丽想见你。”
……
再次见到周亚丽,凌晨曦愣了一下。
眼前的女人与之前的模样相差太多了,若是以前可以说非常瘦,那现在几乎可以算得上瘦骨嶙峋了。
好在,凌晨曦很快就回神,隔着玻璃,他很礼貌的对着周亚丽道:“你好,周女士。”
周亚丽笑了一下,她的眼眶几乎凹陷进去,开口的嗓音很是沙哑,她看着人说:“我还以为你不会来见我。”
凌晨曦也从来没想到周亚丽会找他,他问道:“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周亚丽没有立刻说话,像是不知道要怎么说,更像是不知从何说起。半晌,凌晨曦才见她动了一下唇道:“江淮还好吗?”
“嗯,”凌晨曦说,“挺好的。”
周亚丽半敛着眸子又说:“他小姨说,江淮不愿意跟着她回周家?所以这段时间一直住在你那里。”
“嗯,”凌晨曦看着她,
周亚丽脾气好了不少,又问道:“真是感谢你了,之前的事江淮也一直麻烦你,挺费心的吧。”
“没有,我自愿的,我很喜欢江淮这孩子。”
“我知道,能看得出来。”周亚丽低着头说,“江淮从小就挺听话的,我一直都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小时候我因为讨厌这段婚姻,所以一直不太管江淮的事情。”
“但这么小的孩子,不哭也不闹。他从小就不喜欢和别的小朋友玩,总是一个人在后花园里。于是他父亲当时在后花园的给他修了一个秋千。”周亚丽像是回忆起什么美好的事情,笑了一下说,“他当时小小的一只,小短胳膊小短腿的,爬到秋千上很费劲。我就在二楼玻璃上看着他,但他从来不打扰我,就算摔下来也自己爬上去。”
听着周亚丽的话,凌晨曦倏然就想起在三亚的时候,江淮看着院子那对父女。
当时,或许江淮当时羡慕别的小朋友有父母陪着吧。
凌晨曦心尖倏然又酸涩了一下,后悔当时没看出来。
后悔没有在那时候抱他一下。
他抿了一下唇,接着听周亚丽说。
“那时候,他父亲的生意不景气,我和他父亲的争吵也开始日益严重。摔杯子摔碗都是日常节目,有一次,江淮还在吃着饭,我和他父亲就吵了起来。他只是默默低头扒着饭,也不看我们。只是后来吵的越来越严重,他父亲直接把桌子掀了,玻璃渣子碎了一地,还有一片崩在江淮的脸上。”
“要是别的小孩,早就哭起来了,他非但没哭,吃完最后一口,默默的将残渣扫了起来。看多懂事的小孩啊,我这个妈妈真幸运。”
凌晨曦脑海中倏然浮现出一个小小的江淮,扫玻璃碎片的场景。
他心里形容不出来是什么滋味,看着周亚丽直接道:“周女士,请问你这次让我来?”
他不相信周亚丽只是来给他讲故事的。
“我想拜托你帮忙去找一下孩子的父亲,他一直在你家带着也总归不是办法。”
“我自愿的,”凌晨曦说,“我会养江淮长大,周女士就不用为此担心了。”他站起身来,礼貌的笑了一下,“若是没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再见。”
这话刚落,一直平静的周亚丽突然站了起来,只听她大声敲打着玻璃喊到:“求求你,一定去找江淮的父亲。这么多年,就算他不养着江淮,也要把他应尽的义务讨回来。”
她这么大喊大叫,很快惊动了一旁的女警,女警拿着警棍,强制她安静下来。
透过玻璃,周亚丽目光哀求的看着凌晨曦。
凌晨曦叹了一口气,返回身道:“地址。”
……
凌晨曦并没有想过要找江淮的父亲讨什么义务,这种事,应该是江淮自己决定。
不是他妈妈代为决定,也不是他。
他拿着周亚丽给的地址,去了江淮之前所居住的旧院。
只是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一个在路边打扫的清洁工大爷说:“哦,你说的是江司靳家吧。”
凌晨曦点了点头。
老大爷指了指旁边说,“这里以前就是他家别墅。扒了好多年了。”
“扒了?”凌晨曦问道,“那江司靳呢?”
“他啊,当时欠了一屁股外债,谁知道躲到哪里去了。”说到这里,老大爷突然道,“你是他什么人?不会是来要债的吧?”
凌晨曦走到刚才清洁工大爷指的地方,满地狼籍,他又走了几步,突然可以住了,只见前面的空地上,一个锈迹斑斑的秋千立在那里,一边的绳索已经断了,耷拉在地上。
大爷看着凌晨曦一直在这里走神,又走了过来,看着这断了的秋千唏嘘道:“以前江家可是有名的大户,这院子里更是种满了玫瑰花,花期的时候飘香十里,别提多美了。”
凌晨曦有些恍神道:“玫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