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昀飞神色黯然地往村口走去,不久就走到了村口的榕树下,他静静地望着榕树,随后走到榕树的后面,抬手轻轻地抚摸着榕树苍老的树干。以前他经常被卫峣抵在这里亲吻,他经常被卫峣吻得一阵面红耳赤、心跳加速,卫峣吻完他,喜欢抱着他在他耳边低低地说着话。
如今那些温言软语还言犹在耳,过往那些甜蜜还历历在目,只是那个抱着他亲吻他的人已不在身边。
想到这里,丁昀飞不禁悲从中来,泪水从眼角溢了出来,他背靠在榕树上,仰着头,闭着眼睛任由眼泪在脸上流淌着……
收割完芝麻之后,不久又进入到了砍收甘蔗的时节,村民们又开始忙碌起来。丁昀飞家里也种有不少甘蔗,也开始忙碌起来。村民们还是像去年那样,互相帮忙砍收甘蔗。
虽然丁昀飞因为他和卫峣的事在村里被传得沸沸扬扬,名声不怎么好,但现在正是急需用人帮忙砍收甘蔗的时候,村民也会经常叫他去帮工。
有人喊去帮工,丁昀飞都会去帮忙,就是到地里的时候,总是难免会听到村民在背后议论他。丁昀飞都已经习惯了,麻木了,嘴巴长在别人身上,还能不让人说么。再说,这也是农村的特性,村民们在一起就喜欢谈论别人家的家事,谁家发生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成为村民饭后谈资,更何况他和卫峣的事还这么惊世骇俗,那不得被村民谈个三五年才消停。
丁昀飞每天早出晚归地帮忙出工砍收甘蔗,砍收甘蔗是很累的,晚上回到家的时候都是筋疲力尽的,虽然很疲惫,每天晚上吃完饭,他都会呆呆地站在门口,一站就站很长时间,有时还会一个人出门,一个人走在漆黑的路上,漫无目的地走着,经常会不由自主地走到村口的榕树下,然后再呆呆地望着榕树,一望就望很长时间,直到更深露重才回家。
日子在忙碌中一天天地往前赶着,转眼就到了年关,村里大部分的甘蔗都砍收完了,由于今年水灾,甘蔗减产了很多。丁昀飞家的甘蔗也减产了,只收了一车甘蔗,卖了还不到三千块钱。
卖甘蔗的钱是直接打到存折里的,丁昀飞看着存折里的这点钱有些发愁,这些钱还要留着给丁晓英交学费和买化肥种子,估计交完学费买完化肥种子也不剩多少钱了,那他买果苗怎么办?只能想其他办法筹钱了,丁昀飞在心里筹划着怎么筹钱。
几日后,就到了春节,由于丁忠和丁nainai刚刚过世还不到半年,丁昀飞家里还需要守孝,今年过年就没做什么准备,连年货都没有买,鞭炮对联也没有买。别人家都是热热闹闹地过年,他们家却是冷冷清清。
今年过年村里也没有什么活动,去年过年村里还举办各种娱乐活动,今年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有人组织,村里比较安静。也没有几个外出打工的人回来过年,去年刚出去打工的人都没有一个人回来过年。
总的来说,今年村里过年的气氛没有那么浓厚,大年初二的时候,村民就开始出工干活了,丁昀飞也去地里忙去了,去他的葡萄园里把地重新翻了翻,再给去年水灾幸存下来的百十株葡萄修剪枝条,又把修剪下来的枝蔓、落叶还有地上的杂草等清理干净,还给葡萄追了一次肥,好让葡萄在即将到来的春天长得更好。
这天傍晚,他刚从葡萄园里回来,路过村里的小卖部时,小卖部的老板叫住了他:“昀飞,刚才有你一个电话,赵小林打来的,他让你晚上七点过来等他电话。”
“好的,谢谢。”丁昀飞谢道,心里也很纳闷,赵小林给他打电话怎么打到小卖部来了,怎么不直接打他家里电话?
他正纳闷,就见小卖部老板说:“赵小林说打你们家电话打不通,说你们家电话欠费停机了。”
丁昀飞愣了一下,他还真是不知道家里的电话已经停机了,他对小卖部老板说道:“好,那我先回家一趟,一会儿再过来等电话。”
“行,你先回家等吧,一会他打过来了我叫人去喊你。”小卖部老板挺热情,可能因为做生意,不管对什么人都很热心,也没有用异样的眼光看丁昀飞。
丁昀飞挺感激,又说了一句“谢谢”,随后骑车回家去了。
回到家,拿起电话试着拨了一个电话,才发现电话真的欠费停机了,也不知停机多久了。以前丁忠在的时候,都是丁忠去城里交的电话费,他没Cao心这些。而且平时也很少有人给他们打电话,他们也不常往外打电话,这个座机电话基本不用,自然也就没有人发现已经欠费停机了。
等哪天有空了他再去城里交电话费好了。
丁昀飞在心里说道,走去后院洗了洗手,丁晓英和林一坡今天没有出工,已经做好饭了,不久,陈素芬出工也回来了,一家人就开始吃饭。
正吃着饭,就见有人来喊他去接电话,丁昀飞连忙放下筷子,跑去小卖部。
跑到小卖部,只见有一个村民正在打着电话,丁昀飞只好在旁边等着。因为他们村不是每家每户都安装的有电话,平时接打电话只能通话小卖部的公用电话接打。
丁昀飞等了有几分钟,那个村民才打完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