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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小延本想着问桂三娘,就能得到手镯与金花龙的秘密,但桂三娘什么话也没说,再三确定了只有薛侯老夫人拥有相同的手镯后,便让元小延把手镯还给自己。
没有得到答案,元小延心里像藏了一个巨大的空洞,格外挠心。可惜桂三娘始终不肯说出个中联系,元小延也只能是作罢。
而另一头,赢启弘快马赶到别庄,来见南风靖。
“你是说,钊王派人刺杀苏素冬?”
南风靖显然不信,反问了一句。
“此事千真万确。”赢启弘语气笃定,“且我暗派在苏府的人调查过,下手的人十有八九是六哥身边的镜夜。”
“六皇子的贴身侍卫。”南风靖对这号人物印象深刻,此人武功高强,身手不凡,尤其是轻功,可谓相当了得。
“但苏衡坚是六皇子的人,为何六皇子反派人刺杀苏素冬,这实在是说不通。”
南风靖怎么也想不明白,双眉紧拧得快要结成麻花。
“我还在查。”赢启弘显然也觉得事有蹊跷,“苏府最近似乎不太平,刺客入宅不止,而且我听说,苏素冬的婚约被取消了。”
“婚约取消?难道苏衡坚要放弃拉拢兵部?”南风靖马上想到这一点。
“不清楚,还是苏衡坚主动取消的。”赢启弘捏了捏掌心,说道,“明明是到手的肥rou,却故意一脚踢开,这到底是为何?六哥到底想要做什么?”
绝不会有无缘无故的行动,南风靖猜测钊王接下来必有动作,可一时半刻实在没能理清几件事之间的联系,郁闷间突然想到宫里头的那位贵人娘娘,连忙打探,“苏梅芝最近,好像安分了不少。”
赢启弘想了想,摇头,“说是安分,倒不如说是丢了脸面,不好再出来作势。”
见南风靖疑惑的神色,赢启弘解释道,“殷妃生辰当天,苏梅芝送出了一只东海珍珠打造的手镯,东海珍珠名贵且稀有,人人称羡,让她在众妃贵前出尽风头,可惜很快就被八皇叔的皇妃拆穿了,说手镯是苏府陈姨娘之物,并非这位贵人娘娘所有。”
“无所不用其极。”南风靖唾之以鼻。
“这并非什么大事,笑话一场罢了。”
赢启弘继续说道:“只是她安分了,反而难保是在筹谋什么。现在元小延是男子的身份已经瞒不住,而苏素冬的婚约偏在这个时候取消,莫非是因为她对世子夫人之位还有念想?”
“念也是念大哥的去。”南风靖没好气,一听苏素冬的名字顿觉晦气,“且就算我与元小延退婚,也轮不上她。”
赢启弘记得皇帝曾指名薛侯府的表千金,问道:“可知道薛府那位表千金?”
“听也没听过,但六皇子推荐的人,多少与他脱不了干系。”南风靖说道:“说起薛侯府,昨天薛侯老夫人邀元小延上门作客。”
“薛侯老夫人?”
“对。只邀了瑾年与元小延,我娘以为薛府的人要为难元小延,也跟着去了,可就是普通的闲聊品茶,老夫人也不曾提起过那位所谓的表千金。”
赢启弘生奇了,“难道父皇只是顺着六哥的意,随口一说?”
“尽管是随口说的,但六皇子的话,皇上是确切记在心里了。”南风靖的语气明显带着一丝焦虑,“大哥可回信了?”
“我说表皇兄,这信才寄出去两天,怕都还没送到呢,哪有那么就能快回信。”
赢启弘话音刚落,屋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赢启弘马上缄口。
厅门是开着的,走过来的人是元小延,但元小延还是站在屋外敲了敲门,才朝里头唤,“爷。”
赢南二人不再议事,尤其是南风靖,生怕元小延听出什么来,确切看到元小延如常的脸后,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而赢启弘眼看着南风靖的反应,不由哼笑,估摸皇帝要求二人退婚之事,元小延大概是不知。
“李大哥。”
在昏黄的油灯下,一张脸影影绰绰,在光影中忽明忽暗,显得有些狰狞碜人。
童秀楼的管事老李听到声音,微微偏过头,站在木床榻边的,是元小延的老掌柜。
刘大荣。
屋中窗户皆紧关密闭,药臭味浓,余味久久不散,光线亦极为暗淡,只得一盏油灯照明,老掌柜走前几步,仍看不清床上人的神情。
“大荣,可有消息?”
刘大荣咬了咬牙,郁郁摇头,“自雷将军伏法后,堂主与外面的接头人便像失踪了般,一点消息都没有,且外头的官兵搜捕严密,我与青容数次试图潜逃,却数次都被逼回。现在我们与其他伙计都断了联系,若继续留在庞庄,只怕被抓捕,也是迟早的事。”
老李的眉间荡过一阵杀气,可因一时气急攻心,身上的伤痛顿让他抿紧了唇,刘大荣见状,连忙上前顺顺他的胸口,好让他能舒坦些。
“薛三丰这个内鬼!当真是可恨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