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靖静静地看着元小延,心里辗转犹豫。说出来又有什么好处,眼前这个小结巴满脑瓜子都是想解除婚约,说了出来,不正刚好中了他的意?
大世子才不会如了元小延的愿。
“没有只是,有些事,你不必知情,我会处理好的。快吃吧,吃完我们回府。”南风靖避过话头,又叮嘱,“还有,这个地方算是我们的据点,你不可与任何人提起。”
元小延赶紧点了点头。
一阵敲门声后,门外一把温柔女声徐徐响起,“三小姐,你起了吗?”
蜷缩在床上的苏素冬听到这声音后,浑身一抖,急忙用被子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黑暗中,她薄唇轻颤,整个人禁不住哆嗦着,仿佛听到的是鬼魅的呼唤声。
“三小姐,枝漓要进来了。”
温柔女声再次响起,苏素冬心中的惧意更盛,双手紧紧地揪着被子,生怕露出一丝细缝。
走进来的女子一身侍女装扮,她手上端着一碗药,门刚开,那浓烈而难闻的药味霎时钻满房间,她把药碗放在圆桌上,用勺子轻轻搅了搅温热的药汤,看到床上隆起的一团后,端起碗,慢慢地走到床边。
“三小姐,该喝药了。”
苏素冬脑子发麻,脸容灰青,尤其是闻到那发酸发臭的汤药味道时,五脏六腑似乎都要翻转过来,从她口腔喷张而出,她强忍住恶心,死死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三小姐,我知道你已经醒了。”枝漓站在床边,声音依旧轻柔,“现在已经是午间时分,你再不起,大夫人会责骂小姐的。”
一提到自己的母亲,苏素冬鼻子不由一酸,泪花直冒,在眼眶里打转。
让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就是她自己的母亲!
“好了,该起了,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枝漓话音刚落,苏素冬身上的被子就被一掀而开。
“啊!”
苏素冬吓得大叫了一声,急忙往床的尽头缩去,失去了被子笼罩下的黑暗,苏素冬觉得自己像被扒下了一层皮肤,随时任人鱼rou。。
“别闹了,赶紧给我把药喝了!”
枝漓不耐烦的语气,脸无表情的冰冷,让苏素冬又恨又怒又怕,鼻腔充斥着的那股作呕味道更让她再也忍不住,失控地大声喊道:“我不喝!这是毒药!你们想毒死我!杀人犯!你们全都是杀人犯!”
枝漓像听到什么可笑的话,嘴角一挑,冷冷地说道,“若真是要毒死你,我又何必等到今天。”
枝漓说着,把药碗放到旁边的小圆几上,继而迅速地爬上床,一手抵住苏素冬的头,一手死死按住苏素冬不停挣扎的四肢,同时脚重力地往下一压,就这么擒制住了已在发疯边缘的苏素冬。
看着苏素冬吃痛却又说不出话的样子,枝漓毫不怜惜,飞快地拿出绳索,紧紧地绑好苏素冬的双手双脚,“早知如此,还不如乖乖喝药,起码免了受痛。”
“唔唔唔......”
眼见枝漓再次端起药碗,苏素冬双目发红,拼命地挣扎着,却敌不过枝漓的力气,只能徒劳地被枝漓捏住下巴,灌下那苦得发酸的药汤。
满嘴苦涩,苏素冬被灌得脸上身上全是药汁,浑身狼狈不堪。枝漓拿出手帕替她擦了擦嘴角,又恢复了方才温柔的女声,“三小姐,这样才乖嘛。”
“你不得好死!咳咳咳.....”,苏素冬被灌得喉咙难受,止不住地干呕咳嗽,咳得泪花都出来了,心头更觉不甘,“狗奴才!”
“大家闺秀,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枝漓却没有半分生气,只是漠然地看了一眼活脱脱像个疯婆子的苏素冬,收起手帕与药碗,转身要走,可走了两步,她忽然停了下来,回头,低声言,“差点忘记了,我之前答应过你,只要你每喝一次药,我就告诉你一件事。”
枝漓转过身,直视着苏素冬发狠的双目,“今日我要告诉你的事,你猜猜是什么?”
“滚!你这个贱婢!赶紧给我滚!”
苏素冬声嘶力竭,之前她就是轻信了枝漓的话,被哄骗喝下蛊药,现在她一听到枝漓这般说,已怕得从心底里发出寒气。
“就一句话,你也不愿意听?”枝漓失笑,不理会一直大喊大叫的苏素冬,淡然说道,“方才你说,我是杀人犯,想要害死你,但其实,想要害死你的人,不是我。”
“昨天晚上,有賊人夜潜苏府,表面上看似是谋财,但那賊人居然能毫无阻碍地来到这个院子,还手持带毒的飞镖暗器,若非我发现得早,恐怕三小姐今天,连喝药的机会都没有了。”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苏素冬听得一愣,有人想要杀她?
“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你自己慢慢想吧。”
枝漓转过身,边走,还边说道,“不过区区朝廷二品官员的宅院,竟然能惹来一个武功如此高强的歹徒,还能准确地找到三小姐的院落,不动声色一路直入,这到底是外守疏忽不严,还是内护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