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朔朔看了看房门处,慢慢说道,“为娘最怕你无中生有,欺瞒君上,现在看到真的有一位姑娘在,人也住你府上了,我这心总算是踏实了下来。不管外人怎么说,这姑娘,也算是半只脚踏进我南府的门了。”
南风靖挠了挠眉心,眼神飘忽不定。
赢朔朔看到自家儿一副满是鬼点子的模样就来气,没好气地瞪了南风靖一眼,叮嘱道,“你的性子不如你大哥沉静,虽说皇兄已经赐了婚,但是这位姑娘受了重伤,咱们不能急在一时,得先等她养好伤,再谈论婚嫁的事。你务必踏踏实实的,千万不可因这位姑娘住在我南府府上,且你们有了夫妻之名,就做出可恶之事来,若是被我发现,必定饶不了你。”
南风靖撇了撇嘴,分外无奈。元小延是个男的,他能做出什么可恶的事来?想做也做不来啊。
送走了长公主一行人,南风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误打误撞居然能蒙混过关,南风靖慢慢踱步,回到元小延的房间。
芊子和大吉还在房门前守着,看到南风靖时,那微微青白的脸才缓和了下来。
“都下去吧。”南风靖说着,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床上那‘白粽子’,还在尽职尽责地躺着。
南风靖有些想笑,远远望去,元小延那包得严严实实的脑袋不仅像一只白粽子,还像一团白色的大蜂巢,别提的滑稽。这全天底下,估计就只有他的亲娘,会误认为元小延伤得很重才包扎成这个样子。
南风靖越看越发忍不住,哈哈地笑了出声,然后边笑边走到元小延的床边,伸手点了点他的额头。
“起来吧,人都走了,不用再装了。”南风靖拉了椅子,坐在床边。
“夫人走了?”
没等到床上的元小延有反应,那床尾地上突然一个圆脑袋头冒了出来,把南风靖大大的吓了一跳,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作什么孽,他今日为何要遭受这些。
娟子冷不丁的出现,其实也是脚蹲着,蹲得有些发麻了,没想到居然把南风靖吓着了,连忙从床尾钻出来,跪地认错,“少爷息怒,刚才情况紧急,奴婢迫不得已,才藏身在床尾。”
南风靖稳住了心神,摆了摆手示意无碍,同时留意到床上的元小延已经睁开眼睛,正撑起手臂准备要坐起身,便伸出手,打算把他扶起来。
尽管元小延被包扎得跟白粽子一样,但其实伤口已是大好,今日能到后杂房去,坐起身来自然是不成问题的,因此当南风靖伸手扶着自己的手臂时,他反而愣了一愣。
不由诧异地转头看着南风靖,尤其发现这位大少爷靠得自己这么近时,更是呆住了。
假戏真做了?
元小延拧眉,被南风靖搀扶着,总觉得别扭,但毕竟人家只是好意,也不好拒绝得太明显,只好顺着南风靖的动作,慢慢起身,靠着床头坐着。
然后动手解开头上的纱布。
刚才的情况很紧急,元小延头上的纱布是乱裹乱缠的,裹得满头都是,也难解开,正抬手摸索着结口时,竟看到南风靖忽然笑了笑,又朝着自己伸出了手。
元小延不明所以,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脖子,避开了快要碰上自己头顶的手。
元小延闪避动作之大,让南风靖伸手的动作顿时定住了。
手悬在半空,脸容带着微微的错愕。
但元小延比他更错愕,这大少爷到底怎么了?
元小延看不懂南风靖的意图,瞧着他刚刚的动作,心里咯噔,莫不成南风靖是想要帮自己换纱布?元小延马上否决自己脑海里的这个荒唐的想法。
自己就一个平民身份,就算答应假扮南风靖的未婚妻,但现在又没有外人在,假扮给谁看?
二人无言间,娟子一步上前,手脚麻利地动手解开元小延头上的白纱布。
而南风靖,把位置让给娟子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举动着实是积极过头了,脸上不由露出一丝窘迫,摸了摸鼻子,悄悄退后了两步。
纱布解开了,南风靖问:“方才不是让你换衣吗?为何又是包扎,又是装睡的?”
这问题,是南风靖向着元小延问的,但娟子却是帮着应话了:“少爷有所不知,刚刚实在是惊险,小延哥还没换好衣裳,肖峥大哥就在外头喊说夫人已经到了,奴婢寻思都到这个时候了,再梳头画妆肯定是来不及了,心生一计,先把小延哥的脸包得严严实实的,再装作成刚喝完药昏睡不醒的样子。时间紧,险些就来不及,我当时帮小延哥盖好被子,因来不及逃,只好藏在床底下,幸好都蒙混过关了。”
元小延静静听着娟子的话,想起方才的惊险,嘴角也是扬了扬。
纱布拆下后,南风靖注视着元小延左脸上的伤口,果然是渗出血了。
刚一折腾,未愈合完全的伤口难免会破,元小延倒没觉得有什么,反而在一旁看着娟子处理伤口的南风靖,脸沉如墨。
自家主子爷的脸色有异样,娟子第一时间就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