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一笑坐下道:“看好了?”上手探向腰间,“革带这样解。”
让后又去解衣带,一眼看去笑道:“难怪你不会,妈妈都打上死结了。”姜离用力解了开来,“明早我教你系。”说完又拿起他的手:“护腕这样解。”
李沉见姜离一脸认真的样子在帮他,道:“哥哥,我会了。”
姜离将褪下的衣物放在屏风上,回头道一笑:“公子会盖被子吗?”
李沉羞红了脸跃上床去将自己盖在了被褥里。沾沾自喜道:“瞧不起谁呢。”
姜离去熄了灯对李沉道:“明天见。”
李沉道:“嗯,明天见。姜离哥哥。”
暮去朝来已至桂月。姜离入府三月有余,每日与李沉晨昏定省、同进同入,形影不离倒也安稳自在,李夫人也因没有惹出什么乱子没有对姜离加以约束;虽会时常遇到李若贤,但在李沉身边他也无可奈何。
是日,二人照常去李夫人处请安。
“问母亲安!”两人齐声。
李夫人道:“昨夜你们父亲回来了,待会问了安再回去用饭吧。”
俩人辞过李夫人绕至书房,见李德宁正执笔写着什么也不敢上前多看。只跪地请安。
李德宁道:“嗯,你们起来吧。”他望向姜离,“小离,为父不在这几月,你都怎么样?你母亲说你跟着沉儿;倒不要惹事才好。”
姜离道:“谢父亲挂念,母亲对我很好,凡事都听母亲安排。”
李德宁道:“那就好,沉儿从小骄横,你莫要跟他计较。”
姜离暗忖:倒也没见他哪里骄横了,父亲说的怕不是李若贤那个混账。
姜离道忙道:“父亲,弟弟很好。”
李德宁笑道:“沉儿,你师父回来了,明日该过去了,上次他说最迟首秋便可北上,不想被耽搁住了现在才上来。他还要问你在家有没有松懈功课呢。”
李沉道:“父亲放心,孩儿可一点也不懈怠,”他偏头看向姜离浅浅一笑,“不信您可问哥哥。”
李德宁道:“小孽障,有没有懈怠明日你师父一试便知。”
李德宁拈须背过身去:“你俩也别站在这儿了,去吧。”
“是,父亲。”
离了李德宁来刚行至荷花池边。放眼望去一片荷花亭亭玉立,清晨带露更显娇艳。荷叶下两条鱼儿正戏水,相依相偎。
两人信步走着,赏玩晨光。李沉突然叫道:“小离。”
姜离驻足愣住,道:“你!”
李沉走到姜离身前背着手歪头看他:“怎么了?不能这么叫你吗?”
姜离抬步向前走去:“李沉!父亲才这么叫我,你别乱叫。”
李沉抬手摸着下巴一脸深不可测:“莫非......”
姜离见他不往下说,就问:“莫非什么?”
李沉爽朗一笑:“莫非你想让我做你父亲?”
被他这么一捉弄,姜离一时气到耳根红透,抬手作势欲打他。
李沉赶紧跑着求饶:“小离哥哥,你别打我,我错了!”
姜离也追着不肯放过他:“小孽障,你还叫?”
李沉听闻“小孽障”便停下来,姜离一时撞到他身后。
“哎哟”一声捂着自己的鼻子。
李沉回过身来去看他:“撞到你了?疼不疼?”
说着拿下姜离的手,自己上手轻轻一捏姜离的鼻尖:“你叫谁小孽障?”
因靠的太近,姜离心里莫名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也来不及细想,只往后退了一步调笑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李沉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抬手挡住鼻子佯咳一声:“好了,不闹了。我们......”
“二位爷,到处找你们呢,原来在这。张妈妈叫用饭了!”这时迎面走跑来的一个小厮打断了他们。
李沉道:“正要回去了,妈妈就派人找来了。”李沉见他面生问道:“你是跟谁的?”
小厮道:“奴才清歌,跟大公子的。方才正撞见张妈妈;说找不见二位爷,让小的帮着寻一寻,若是寻到了就带个话。”
姜离见清歌生的秀气妩媚,又听闻是跟大公子的,便深思起来,若是李若贤真跟他有什么,那自己也就可以摆脱他的纠缠了。这几个月虽是碰到,见他看自己的眼神也真是难以言表。不由得恶心起来。
李沉道:“你去吧,我们这就回去。”
清歌道:“是!”
清歌目送二人远去。话说这清歌本来是李若贤院中上夜听差的小厮。李若贤心中饮恨得不到姜离,又见自己院中有这样一个清秀之人,虽形容体态都在姜离之下,但也别有风情;这清歌也是有心攀高,二人便滚在了一起。
清歌方才来寻李沉和姜离时便在桥上看见二人打打闹闹,你追我赶举止亲密。又想二人毕竟是同父兄弟,或许是自己以己度人也不敢多加揣测,只是留了个心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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