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的母亲啊
请哺育我们的牛羊
草原的儿女啊
听那风中的歌
它唱着万物的生
哭着万物的死
……”
阿勒苏突然深吸一口气,侧过脸亲了闻瑜一下:“你想看我跳舞吗?”
闻瑜此时有些呆,愣愣地看着他:“嗯?”
阿勒苏站起身拍了拍手,他今日不止腰带,手腕上、脚踝上都戴了铃铛,其他人的注意力很快被吸引过去,在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后,都举起了装酒的海碗开始发出兴奋地叫声。
阿孜那诃坐在阿勒苏左边那堆人里,叹了口气,任命地搬出一面鼓,手拍鼓面,阿勒苏便踩着那鼓点跳起舞来。
闻瑜从前只看过江南的舞娘们跳舞,那腰肢比三月的柳枝还软。阿勒苏挑的这支舞则要刚劲许多,是和那温婉水乡全然不同的感觉。
阿勒苏从他眼前掠过时,他好像真的感受到了草原上的风。
校场上大部分人都知道,阿勒苏跳的这支舞是草原的儿郎向心爱的姑娘求爱时跳的,不知道的听身边人一说也就知道了,但就是没人告诉闻瑜。
因为这些动作的意味实在是太明显了,没瞎的人都看得出来。
闻瑜觉得这篝火实在是太热了,烤得他双颊发烫,喉咙发干,重又到了酒往下灌,但眼睛就没从阿勒苏身上离开过,甚至因为看得太入迷,连酒倒到了外面都不知道。
鼓点停时,阿勒苏也停在了闻瑜面前。他微喘着气,脸颊透着红,朝闻瑜伸出了手。闻瑜毫不犹豫握住了,被他拉起来带到篝火旁。
其余人也放下酒碗,蹦着跳着,笑着闹着,拉着手围在了外圈。
天独门的校场旁就是别庄,众人玩乐够了,你搀着我我扶着你往回走。阿孜那诃抱着酒坛子歪歪斜斜走在前面,后面的闻瑜和阿勒苏十指相交,慢慢沿着小路溜达。
他们在别庄里的屋子是按照婚房装饰的,墙上挂着一个硕大的羊头,闻瑜一脸惊奇地看着,觉得那羊角能捅穿一个人。桌上摆着酒,阿勒苏倒了两杯,端起其中一杯递给闻瑜:“我们没有你们汉人那么多规矩,但是,合卺酒是一样的。”
闻瑜接过酒杯同他手臂相交,把酒一口饮尽,随手一扔酒杯,捏着阿勒苏的下巴亲了上去。两人唇舌间全是酒气,阿勒苏被亲得浑身发软,趁着稍离开的间隙喘着气道:“还没梳洗。”
闻瑜手揽上他的腰就要使劲:“我抱你去。”
阿勒苏却一拧身避开,反摸上他的腰:“要抱也该是我抱你。”
话毕他一屏气一使劲,当真将闻瑜抱了起来。闻瑜僵着身子不敢动,阿勒苏艰难地走了两步,一口气没憋住,带着闻瑜一起栽到了地上。
两人尴尬地对视片刻,突然大笑起来,笑着笑着阿勒苏又甩了闻瑜一巴掌:“都怪你,吃那么多干什么,那么重!”
闻瑜一掀衣裳:“我可没一点肥rou,结实着呢!”
他们躺在地上闹了一阵,又闹出一头汗来,终于在热水变凉前洗个了干干净净,一起倒在了床上。
床单被罩都是新的,也是阿孜那诃盯着人买的。被子是大红色,绣着鸳鸯戏水并蒂莲,掀开被子一看,垫在下面的是一大张毛毯。闻瑜沉默片刻,问坐在一旁擦头发的阿勒苏:“这是,忘了换了?”
阿勒苏看了一眼:“阿兄特意吩咐的。上面是你们汉人的大红被子,下面是我们部族习惯睡的毛毯。”
他手酸,朝闻瑜招了招,闻瑜坐到他身旁自然而然地接过擦头发的活儿,一边擦一边凑在阿勒苏颈肩:“我没闻错,你身上真的很香。”
他酒还没全醒,说话有些口齿不清,嘟嘟哝哝的。但阿勒苏听懂了,觉得现在的闻瑜有点像从前养着的大黑狗,不干活的时候就喜欢凑在人身上闻来闻去,还哼哼唧唧的。
“闻瑜。”
“嗯?”
“我们成亲了。”
“嗯。”
“好快。”
“是啊,好快。”
阿勒苏又不乐意了,掐他:“是你亲口说想和我成亲的。”
“是我,”闻瑜被他掐得直吸气,“我的意思是,我们是真的心悦对方,所以才能这么快成亲。”
这还差不多。
阿勒苏松开手指,缩在闻瑜怀里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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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忙啊,感觉自己像拉磨的驴,天天都埋着头吭哧吭哧往前走其实一直在绕着磨打转,松下来的时候料也不想吃只想哐哐撞墙,撞晕了眼前就全是胡萝卜就不会贪图拉磨的时候眼前吊着的那一根胡萝卜了
第三十二章
闻瑜第一次在北方过年,是和江南全然不同的冷。平日里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实在不得不出也得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一寸肌肤都不敢露在外面。那风当真同刀子似的,吹得人脸疼,阿勒苏一开始提醒他往脸上抹些香膏他还时常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