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面色有些尴尬,不好把话说得太明白:“摩达昨夜睡得晚,凌晨又醒了,前不久刚睡下……”
“啊?他昨晚做什么了?”阿孜那诃一脸不解,看着支支吾吾的侍从,突然开窍,“那,那先让他休息,晚些跟他说,让他明日来找我。”
他本已走出几步,却又回首看着阿勒苏的房门,片刻后失笑摇头。
弟弟大了,随他去吧。
另一边,被阿孜那诃放走的金象镖局的镖师们已经到了目的地。阿孜那诃只留下了金提,其余货物都扔出来了,让他们拿上货物滚蛋。他们走镖的,货物最重要,只要还有一个人活着,就得把货物送到指定的位置。他们又打不过天独门中人,便没有回头去找天独门的麻烦,忍着愤怒与屈辱继续启程。
他们将货物送到长平关,来接镖的是昌平镖局,将金象镖局的一行人迎到镖局中,给他们安排了接风宴。金象镖局众人说起路上被劫镖、丢了货物和一个兄弟之事,昌平镖局的人听得苦笑连连。对方不知道货物详细,只知少了一样,他们这边却是知道的。那把刀本就来路不正,现下原主抢了回去,他们又能如何?至于被劫的人……
“唉,闻老哥本是我们这一行人中功夫最好的,不知是否碍了魔教的眼,单单扣下了他一个。”镖队领队老余是个大络腮胡,比闻瑜大几岁,却管他叫老哥,也不知是为何。其他人也是满脸愁色,一来担忧闻瑜,二来担忧没有闻瑜在,回程途中若是再遇到歹人就难办了。
昌平镖局前来接待的是总镖头关巍,听他们这么说也苦着脸:“这事不好说。这天独门总堂的人个个都不好惹,尤其是那两兄弟,当初劫了你们的就是天独门门主,兄弟中的大哥。但他们一般不会主动生事,劫了你们是因为一件货——这事不怪你们,到时我去解释。至于为什么会扣下你们的一个兄弟,这我就不清楚了。”
关巍思忖着:“各位兄弟,说句冒犯的,你们被劫时,确认那位兄弟还活着吗?”
金象镖局的人七嘴八舌地回答:“活着,活着的!一开始在牢里还见过他,后来他便被带走了!”
“这……”关巍摸摸下巴,“各位兄弟一路辛劳,按规矩应当在这里修整五日再上路。不如这样,各位先安心住下,我立刻派人去打探消息,如何?”
老余等人自然连连称好,郑重道谢后举杯相敬,众人开怀畅饮。
长平关距文阳城不远,关巍派出去的人脚程又快,第四日一早便带回了消息。
“你说什么?”众人听完他说的话,眼睛瞪得几乎掉到地上。老余更是上前一步,差点伸手抓住对方的领子:“你、你再说一遍!”
那探子暗自叫苦,将刚才的话重复一遍:“在下到天独门探听消息,他们非但没有为难,反倒还很大方。他们告诉在下,那位闻瑜兄弟被天独门二当家看上,非要娶他做媳妇儿,洞房都入过了!”
堂上一群大老爷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老余眼睛一翻,栽了下去。
第十三章
阿勒苏说自己是富贵闲人,但他不是什么时候都闲着的。天独门要和别的门派谈生意,阿勒苏就忙了起来。这天刚从宴席上回来,就有弟子来报摩罕唤他过去。
如果要问阿孜那诃有什么爱好,第一是练功习武,第二便是泡茶。阿勒苏到时恰好一盏茶泡好,被递了过去:“来,喝点茶醒醒酒。”
他接过茶盏坐在阿孜那诃身边,身上酒气浓重。阿孜那诃皱眉:“这是喝了多少?”
阿勒苏呼出口气:“没喝多少,那酒太烈,味道重。”他撇开茶叶就着茶盏喝了几口,边和阿孜那诃说今夜宴席上商谈的情况。若是这次合作谈成,他们明年至少能比今年多两成进账。
正事说罢,阿孜那诃迫不及待和弟弟说起了闲话:“今天有人来门中打听闻瑜的消息。”
阿勒苏被茶水呛了一下:“什么人啊,这么大胆?”
按常理,要谈听这些消息难道不该在暗中来?直接跑到门中探听,就不怕自己也被逮进牢里。
“是长平关来的,那个什么昌平镖局的人。”
不知为何,阿勒苏总觉得阿孜那诃看上去有些隐隐得意,他又问:“那他,探听到什么了?”
阿孜那诃挺起胸膛,大手一挥很是骄傲:“我吩咐过底下人,若是有人来问,就说闻瑜被留下当二当家夫人,已经入过洞房了!”
“噗!”阿勒苏一口茶喷了出来,急忙将茶盏放到桌上,颤着手掏出帕子擦拭,边咳边艰难道,“啊?”
“哎,有何不妥吗?实话实说罢了。”阿孜那诃赶紧给弟弟拍背顺气,不理解为什么他会是这个反应,难道不该哈哈大笑再夸赞自己一番?
这口气终于顺了过来,阿勒苏强笑道:“阿兄,我只是把他当药引子,他日后还要回去的。这么一说,他回去要没法见人了。”
阿孜那诃奇道:“你居然还打算放他走?”紧接着又狐疑道:“你莫不是真的喜欢上他了吧?”
阿勒苏心累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