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刀划破夜色,深深插入校场地面,刀柄轻轻颤动,隐约可闻细小的“嗡嗡”声。阿勒苏轻轻拍掌:“阿兄的武功又见精进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阿孜那诃大笑着落到阿勒苏面前,拍拍他的肩膀,“许久不曾过问你的武学进展,如何,同阿兄过两招?”阿勒苏连连摆手:“腰疼着呢,再同阿兄过招,非折了不可。”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的兄弟们早就被放了出去,阿勒苏完全就是在诓他。他对阿勒苏说:“可若是你们不放人,我困在此处也不知道。这——”阿勒苏完全不被他影响,仍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我只给你一个救他们的机会,能不能抓得住是你的事。你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他拍拍闻瑜的侧脸:“好好想清楚。我出去一趟,你待在这里,乖一点。”
阿勒苏没想到他会先问这个问题,微微挑着眉:“这很重要吗?”
闻瑜一直是个随遇而安的人,不管处在什么样的境地都能保持镇定,寻到最佳的应对方案。譬如现在和阿勒苏硬碰硬绝对是下下策,自己浑身疲软武力受限,被阿勒苏打了都没有力气还手,更何况阿勒苏还有满桌子的药,随便给他塞一把都能直接毒死他。还不如顺着他说的做,不仅没什么损失,还能救出其他兄弟。
阿勒苏支着下巴看他:“也没什么特别的理由。你们送的货里有一把刀,那本是我阿兄的东西。前些年被贼人偷了去,阿兄一直在找,却一点线索都没有。前些日子探子突然传来消息,说金提被你们镖局带着要往这边送,反正都是要劫的,干脆把你们都劫回来了呀。”
他指尖顶着茶杯转,玩味地看着弟弟:“你说腰疼,看来那人确实好用。”阿勒苏反手捶捶后
第七章
原先喝花酒时,那些姐儿也喜欢这么坐在闻瑜腿上,闻瑜下意识揽住阿勒苏的腰身晃了晃腿:“留下他们也无用,还要白吃饭,不如就放了吧。”
“不太重要,但我真的很想知道。”想知道到底为什么倒了八辈子霉被你们盯上了,我以后一定注意。
闻瑜含住他的下唇:“都听摩达的。”
“可是你现在好像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呢。”
看他这个模样,阿勒苏转转眼珠,突然勾着他脖子坐到他腿上:“是呀,都在牢里。”他凑近闻瑜,贴着他的面颊磨蹭,被对方的胡茬弄得有些痒痒,又稍微离远了些:“你想救他们吗?”
阿勒苏坐在他腿上,也就比他高了些,闻瑜微抬头,笑时眼尾上挑:“摩达说得对,我自然是没有资格的。但我们也只是走镖的,并不清楚货物的具体来历,并非有意冒犯。摩达大人有大量,何必和我们一般计较呢。”
的确,闻瑜自己的性命还捏在阿勒苏手里,若是惹得阿勒苏不快,对方随手一把药就能送他归西。可总不能真丢下其他人不管,总要试一试,万一阿勒苏心情好,真答应了呢?
他故意拉长了声音,将闻瑜一颗心扯到了嗓子眼,感觉到揽在腰上的手也越来越用力才道:“不如这样,你呢,就乖乖待在我这里。”阿勒苏指腹托着闻瑜的下巴让他仰起脸,嘴唇贴上他的嘴角,吐字变得有些含糊:“……若是把我操舒坦了,我就去请阿兄放人。一次一人,怎么样?”
若他们想单独拿回金提其实也是行的,但阿孜那诃总觉得气不顺,干脆带人把镖队整个劫了回来。本想把所有货物都占为己有,镖师全杀了,但阿勒苏要找男人,阿孜那诃便没急着动手,把这群镖师看了又看,挑出几个还行的等着阿勒苏去挑。这一耽搁他也消了气,觉得和镖师计较也没意思,干脆把其他人都放了,货物也还了回去。
一笑,赶紧带过这个话题,“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到底为什么要劫镖?”这个问题他从在牢里醒来时就在想。这一路上不止他们一个镖队,若说运的货,大镖局的货比他们的还贵重,怎么就他们被这天独门盯上了?还特地等他们出得城后才动手,那时早已经与其他镖队分开,连个能搭把手救人的都没有。
他在闻瑜复杂的目光中出去了,心情颇好,脸上还带着笑意。院外值守的弟子向他问好,他点点头:“阿兄在何处?”“摩罕应当在东院练功。”东院其实是演武场,阿孜那诃夜晚若是无事通常都在那儿。阿勒苏示意弟子看好闻瑜,自己去东院了。
兄弟俩走到一旁的亭中坐下,立刻有侍奉在旁的侍女送了热帕子和热茶。阿孜那诃拿了托盘中的热帕子擦去额上的汗,阿勒苏道:“夜里风大,阿兄现下发了汗还是捂着些好,莫要挨了风寒。”阿孜那诃的外袍就放在一旁,他抓过来披了,将帕子扔回托盘中,将面前热茶饮尽,这才觉得舒服了,捏着后颈道:“阿兄晓得了,有你叮嘱,哪里能忘。”
他这张脸属实招人,阿勒苏觉得心里有些痒痒,眯着眼睛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可这人是阿兄扣下来的,我就是想放,也得阿兄同意。你要是真想救他们,不如——”
但闻瑜不知道这些,他在金象镖局干了几年,和镖局里的其他镖师关系都不错,此时有些急迫地问:“那其他兄弟在哪儿,还在牢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