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颓废了几日。
城中的雪停了,但火却烧了起来。
百姓的哀嚎此起彼伏。
帝云歌看了一眼被火舌舔红的天际,知道帝书珩此时正在来的路上,再过不久,他们便会入城和里面的人里应外合,将自己一网打尽。
“陛下……”白知许半跪在帝云歌身前请求他离开。
帝云歌看了他一眼,随后将手搭在棺椁上,“设好埋伏了?就等着朕去送死吧?”
白知许闻言,心头重重一跳。
尽管被戳中,白知许还是磕头道了声不是。
帝云歌看着他虚伪的面孔,轻笑了一声没说话。
十一年前,江无妄位高权重,帝云歌为了收权,便在江无妄身上安了一个罪名,让人下了狱。
江家嫡子江别尘是个愣头青,看不懂局势,便去求了当时同样位高的白家。
江家与白家,一个武一个文,平日里没有什么交集,但这江别尘还真就求得白知许,去请他父亲去为江无妄求情了。
帝云歌那时刚登基,碍于压力,只得放人。
但想从他手里完好无缺的出去那是不可能的,于是当晚帝云歌便用了刑,可谁知江无妄这人受不了,当即便把他自己知道的那一毛五分事全都抖了出来。
于是帝云歌便知晓了白家握有神匙的事,但苦于不知道在哪里,便将白归宁也一起抓入了狱。
见自家父亲被抓入狱,白知许心都凉了。
再往后,帝云歌便从两人身上下了手,白归宁笃定他们两人位高权重,帝云歌不会拿他们怎样,并且过段时间就会放他们出去,便一直不说。
帝云歌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当晚便杀鸡儆猴。
白归宁看着江无妄死去的惨样,虽然吓得说话都说不清楚,但还是不肯说。
最后还是白知许偷偷将木盒交给了帝云歌,白归宁这才得以逃脱。
至于江家那边,帝云歌诛了九族,但唯独放过了江别尘,因为要不是他,帝云歌还不知道神匙的事。
而白归宁回府没几日后便死了,至此白家一落千丈。
隔一年,帝云歌便暗中帮扶了沈慕司。
其中缘由,除了帝云歌自己无人知晓。
铅色的云被烧得火红,逃出来的百姓扯着被烧黑的衣物擦拭着泪水。
帝云歌站在高楼上望了一眼,便挥手让手下的士兵去灭火。
但灭的速度,远远没有点的快,不一会整座城池便被火给包围了。
护城河中的水早就被帝书珩派人给排掉,如今能用来灭火的也就是那可怜的雪了。
从大火中跑出来的百姓数不胜数,一眼瞧去,帝云歌看见了一道熟悉的人影。
因着府邸起了火,满月只好将沈昭玉放了出来。
但刚刚打开房门没多久,沈昭玉便跑了,留给满月的只有一个背影而已。
君抚鹤借给帝云歌的兵马被他派去镇守新城,沈昭雪手下的兵,全是一些鼠辈,帝云歌根本瞧不上,入了城便没再管他们。
况且前几日下了大雪封了道,这一来一回,只怕是要过几日援兵才会到。
帝云歌转动着手上的玉板指,转了没几下,便听见有人来禀,城门正在被人撞开。
板指被转停,帝云歌低眼,城门站了黑压压的一群人。
帝云歌闭了眼。
寒风阵阵,将火吹得越发的旺。
帝云歌下楼时,士兵早已准备就绪。
他瞥了一眼,拿起长枪,便翻身上了马。
走到城门时,有人拦住了他。
“陛下。”于秋阳张开双臂站在马前,一旁的慕容琛瞧见了赶忙过来拉他。
于秋阳却皱了皱眉,将慕容琛拽到自己身后。
帝云歌不认识这两个人,唯一一点记忆便是沈昭雪入城时,远远瞧见过这两人跟在他的身后。
见帝云歌低眼看自己,于秋阳赶忙表明身份。
却不想帝云歌将目光收回,语气颇淡的道了一句,“何事?”
于秋阳心里一凉,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道,“草民以前虽是土匪,但一直有颗报国的心,如今四面吃紧,陛下手中兵力不足,若不弃,草民愿率兄弟为陛下效力。”
于秋阳说完只觉得头脑发热,心里一阵激动。
帝云歌轻笑了一声,没说话。
于秋阳不敢抬头看帝云歌,身后的慕容琛同样害怕的将手伸过去拽了拽于秋阳的衣袍。
“朕听过你的名字。”帝云歌看了看被撞得颤抖的城门,转头看了他一眼,“既然你有此意,那便替朕守好这座城。”
帝云歌道完,便拿着长枪领了人冲了出去,与此同时,城门上也滚下了巨石。
随着巨石砸地发出声响,帝云歌从马上腾空而起,脚尖轻点马头,一长枪下去便收了三人。
周围的士兵见状,赶忙举起枪来刺他,帝云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