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恨晚嘴唇微张,最后还是摇摇头没说话。
刚入祁无镇,沈昭雪便看见了墙壁上的斑斑血迹。
地上的尸骨已然变成了黄色,有种炸脆骨的感觉,虽是冬天地上的食尸虫仍然多得可以烧一锅菜。
沿着正门过来没一会,便入了集市。
青砖铺的路,因为许久没有人照看,长满了到膝的杂草,让人奇怪的是外面的草早就已经枯萎,但这里的……
却十分繁茂,让路过的人一看便忍不住狠狠的皱眉。
这一切都太不寻常了。
夜恨晚重回旧地,面色十分的严肃。
他走了没一会,就又喊住了沈昭雪。
“下来,前面有很多妖兽。”夜恨晚翻身下了马,将马绳系在了一旁的树干上。
沈昭雪点点头紧跟着下马,不知是何缘故,他在下马时突然用不上灵力,脚下一空当即便要摔倒在地。
夜恨晚想过来帮他,却已来不及。
幸好一旁有人,所以这才将落马的沈昭雪给即使抱住,不然这一落只怕是脊骨断裂,落个半身不遂。
“谢……谢谢。”沈昭雪喘着气,虽然未进祁无阁,但他的心已经惊了。
“公子客气。”那男子将沈昭雪放下。
沈昭雪点点头,目光却落在了男子的手腕上。
“你这伤?”沈昭雪挽起自己的衣袖,比对了一下,忽的笑了起来,“和我的倒相似。”
男子害羞的挠了挠头,这才道明了手腕上疤痕的来历。
“幼时娘亲叫我看着舍弟,我贪玩,一个没注意他便跑到了井边上,再次想起的时候,他已经掉到了井里,我当时小看到这番情景被吓得说不出话来,只得趴到井边喊他趴进桶里。”
“然后双手握麻绳给他拉上来,但我力气终归太小,拉了几次都没拉上来,最后我将麻绳缠上了手腕,费力一拉,将手腕勒得见骨,这才将他拉了上来。”
想到往事,男子一脸的懊悔。
“不过这都是过去的事了,日子过得挺快的,再过一个月愚弟便要娶妻了,等同公子您回来后,我便可以去喝喜酒了。”男子笑着挠了挠后脑。
“恭喜。”沈昭雪笑了笑,从袖中掏出了些银两,“待你去后,记得帮我道声喜结良缘。”
“使不得,使不得。”男子推脱了一番还是被沈昭雪强按着接了下来。
“那便先替愚弟谢过公子了。”
沈昭雪朝他摆摆手道了声不用后,当即便同夜恨晚一同进了祁无阁。
入了门,四周一片寂静。
枯枝上站着一排的黑鸦,看见一行人呱呱的便叫了起来。
沈昭雪走了没几步,靴上便爬上了好几只拇指粗的千足虫 ,它们翘着角,交叉着往上爬。
看见靴上的虫,沈昭雪皱了皱眉,当即便捏了个决将靴上的虫子杀死。
一路上气氛凝重。
为了缓解气氛,夜恨晚率先道了一句。
“接住你的那人身形和你有些相像。”夜恨晚用灵力劈开路上横生的荆棘。
“嗯,他手腕上也有道疤。”沈昭雪回头看了一眼,“除了模样,其他好像都挺相像的。”
夜恨晚忽的想起了什么,轻笑了声没回话。
沈昭雪走了几步,面色突然凝重了起来。
“他叫之禾?”沈昭雪下意识的便朝后面喊了声,“之禾?”
“公子叫我有事吗?”男子闻声回了句。
沈昭雪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他嘴唇微张,过了半响这才吐了句,“没事。”
沈昭雪转过身来,眉头紧蹙,“君抚鹤喊的第一个人便是他,当时我还并未发现古怪,现下一想,他们可是想将我在此地弄死,然后剥下我的面皮,让之禾顶上?”
夜恨晚没说话,只是继续劈着荆棘。
沈昭雪心里想着事,一个没注意,便被荆棘割了一道口子。
沈昭雪当即便轻哼了一声,看着手背上的血痕漫了手面。
“你的血?”夜恨晚看着面前的荆棘渐渐退入泥中,当即便回过身来面色怪异的看着沈昭雪,看了好一会,夜恨晚这才道了句,“果真。”
果真是祁无阁的钥匙。
“怎么了?”沈昭雪用衣袖轻揩手背,抬头疑惑的问了句。
“没事。”
没了荆棘的阻拦,路变得好走了许多。
但也只不过是一会,四周又便响起了妖兽的叫声,当即便有些承受不住的人捂着耳朵倒在了地上。
沈昭雪看了一眼,刚想结咒,便被夜恨晚抢先一步率先结了结界。
有了结界,情况变得好多了,那些没倒的主动扶起倒在地上的人,跟着夜恨晚又继续走了起来。
几人走了好一会,便走到了一座七层塔前。
夜恨晚抬头看着塔尖,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看了沈昭雪一眼,随后走了进去。
夜恨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