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资历尚浅不知道这些事很正常,一会你便去取了热水给沈公子梳洗,然后将他带入陛下的房内吧。”老太监服饰多年,自然对帝云歌的脾性有些了解。
小太监赶忙道了声谢后,便取了水入了大牢。
里面一片漆黑,他咽了咽口水,提着水小心的往下走着,四周寂静无声能够听见的只有他那重重的脚步声。
“谁?”沈昭雪立着耳朵听了一阵,发现这不是帝云歌脚步声,于是便警惕的问了一句。
小太监提着木桶颤颤巍巍的走入,一进大牢便看见了一个大木桶,而周围也弥漫着一股rou被烧糊的味道。
“陛下命杂家接水来为沈公子梳洗。”小太监如实回答。
沈昭雪点了点头,从地上站了起来。
小太监不敢看沈昭雪,他将水桶放下后这才想起亵裤,只得刚忙将亵裤恭恭敬敬的递给了沈昭雪。
“陛下命杂家给您。”
沈昭雪看了一眼,便将亵裤接了过来,“陛下人呢?”
“杂家不知。”小太监觉得沈昭雪的脾性应与帝云歌一般,于是便跪了下来,低着脑袋一副认错的模样。
“无碍,你起身吧。”沈昭雪说完便将人打发走了。
转过身看着水中的倒影,沈昭雪摸了摸右眼下的三道月牙疤。
身上的百媚春已久去得差不多了,沈昭雪的理智也渐渐被拉了回来。
他一向讨厌被人视作女子,可为了帝云歌他还是抹上了他最讨厌的脂粉,如女子一般时刻注意着自己的面颊。
可是为什么就算如此,帝云歌还是厌恶了他呢?
果真从始至终,喜欢的就只是他那同故人长得相似的脸吗?
沈昭雪看着水中的容颜,握紧了拳头。
一方面,他讨厌这幅面孔,有了它自己才总是被人视为女子然后百般刁难,另外一方面,他又庆幸自己有了这幅面孔,所以帝云歌这才对他如此特殊百般纵容。
但如果,帝云歌喜欢的是他这个人的话,他宁可撕烂了这张脸,但……
帝云歌不是。
他喜欢的就只有自己的容貌。
现在容貌被毁了,帝云歌还会对自己那么好吗?
当面上的脂粉被汗水冲掉时,帝云歌看见了他脸上的伤,而沈昭雪也看见了他眼里的情绪。
疑惑,惊讶,愤恨,埋怨,悔不当初。
这些情绪纷纷在他眼中流转,沈昭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也被那骨针扎了一般的疼着,血顺着四面八方往下淌了一地,但却没有一个地方能流入帝云歌的心底。
水中的人影渐渐变得清晰,沈昭雪叹了口气,他该如何才能将帝云歌留在身侧?同他一般夺权?拥有无上权利肆意妄为?
白帐里起了阵阵暖烟,被栓在围帐旁边的马儿扬着散乱的马尾喷着热气,吃着放在面前的枯草。
“陛下,陛下来了!”守在门口的侍卫一看见帝云歌提刀前来,便着急的冲围帐里的江别尘喊了一声。
江别尘一听这语气便知事情不妙,他刚想离开,便见白色围帐上喷洒上了热血,不待他有所动作,帝云歌用剑掀了帘便走了进来。
被他封了喉的侍从睁大了的眼睛倒在地上看着江别尘,被割开地方往外翻着,鲜血不顾一切的直往外冲,引得伤处像会呼吸一般一扇一扇的。
侍从看见江别尘下意识的便伸出了手来想要他帮帮自己,却没想就是这一个动作居然碰到了帝云歌!
于是帝云歌皱了皱眉,有些厌恶一把踩上了侍从手腕,听见咯吱一声骨头断裂,帝云歌挑了挑眉,有些威胁道,“江爱卿这是想去哪啊?”
第109章 为沈公子报仇
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江别尘在心里骂了一句疯子后,便满头大汗道,“臣……臣想出去散散步……”
“散什么步?”帝云歌轻捻了捻脚下的手,挑眉看了江别尘一眼,“准备逃?”
江别尘看着他脚下的人,害怕的咽了咽口水,摇摇头道,“臣不敢。”
“有什么不敢?”帝云歌的嘴角微微勾起,拿着那把沾了血的银剑在手中拨弄了番。
“朕饶过你,是你自己不懂得珍惜。”帝云歌忽的将剑抬上了江别尘的脖颈,一双凤目里是数不尽的Yin沉,“百媚春是不是你下的?”
江别尘刚想说不是他,却被帝云歌突然拿出的东西给吓得跌坐在了地上。
“让朕猜猜,你想说什么。”帝云歌挥挥手,门外的侍从便将三颗头扔在了地上。
这几颗头显然是刚刚砍下来的,脖颈那还淌着鲜血,眼球也是清晰一片,以至于面颊上的红晕也都未来得及消下去。
“你想说不是你。”帝云歌蹲下身子,将剑挑透了一个人的脑袋,然后猛地甩到了江别尘的身上,“那这些又是谁?没有证据朕会来找你?”
江别尘被那突然甩到身上的人头给吓了一跳,以至于舌头都被咬了一口。
“陛下,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