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沈昭雪在同他不断交谈下这才了解了他的身世。
青璃是他的家,当年帝云歌下令血洗整座城池的时他还是个在襁褓中的婴儿,即使如此帝云歌仍不愿放过,但最后究竟怎么活着出来并长这么大的他已经记不清了。
只知道自己来自青璃万人葬,他的爹娘被陛下残忍杀害。
“因为听陈大人说您此行要去牧笛,要经过青璃,所以我这才请命跟着来看上一眼。”
小乐喝着羊nai啃着馍馍笑眯着眼,同沈昭雪道着他此行跟着他的原因。
沈昭雪看他吃着,脸上虽挂着笑,但心里却怎么也笑不出。
“大人。”小乐吃着吃着,笑容一下子暗淡了下来,他手抓着馍馍看起来有些失落。
“怎么了?”沈昭雪柔声问了句。
小乐抓了抓馍馍,油滋滋的小嘴旁还挂着一抹干葱,他犹豫了半响,这才小声的问了句,“我听他们说,您同陛下交好过……”
沈昭雪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他屏住呼吸,不敢言语。
小乐却低着头没看见,继续试探性的小声问了句,“您这般好,一定是陛下是强迫您的对不对?”
一时间,沈昭雪的喉咙发酸,他抿了抿唇没说话。
毕竟在小乐眼中,帝云歌血洗青璃,杀了他的爹娘,还想杀了他,是个无恶不作的冷血帝王。
第93章 我同陛下是一类人
好在小乐后面也没继续追问,所以沈昭雪这才逃过一劫,但每回一看见他,沈昭雪总觉得心中不安。
所以一直避着他走,就这样沈昭雪躲了他几日,一直躲到了青璃。
“小乐,你老去找他干嘛?”一个Jing瘦的士兵一把抓起小乐。
“不许去,听见没?”士兵拎着小乐,将他夹在了自己和谷米之间。
小乐看着后面骑马的沈昭雪,拧巴着手有些疑惑,“为什么啊?”
“为什么?”士兵瞧了一眼后面,确认这个距离沈昭雪听不见后这才低声同他道了句,“他同陛下是一类人,陛下能杀了你爹娘,他也能杀了你。”
没等士兵说完,小乐便愤愤不平道,“大人,他不是那种人。”
“他什么人你知道?”士兵扯了扯小乐的衣袍示意他小点声,“我听人说,他亲手射中一个人的脑门,你猜怎么?那脑袋就像夏天熟透了的西瓜一样炸裂开来,到处都是血。”
闻言,小乐拧手的动作一滞,面上也有些害怕了起来。
因着是南晟国帝京旧址,所以青璃格外的大,还未踏入他们一行人便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像被黑云笼罩一般,整座城池黑压压的望不到边。
“那,那是什么?”一个眼尖的士兵率先发现了枯木上悬挂着的枯骨。
随着那士兵呼声,周围也陆陆续续出现了一些惊恐的发现。
“别乱了阵脚。”沈昭雪抬眼看了一眼那枯骨,随即从马上跳了下来。
“就在这安营扎寨吧,进去只怕会有更多的……”沈昭雪没说下去,那些士兵马上会意的点点头。
沈昭雪望着枯木上随风飘摇的尸骨叹了口气,望了周围一眼,确认没人后这才唤出折扇来将那骨颈上的铁链砍断。
生前未得安宁,死后也遭受风吹日晒的。
沈昭雪看着那下坠的尸骨,心想一会便将他埋于树下,却没想到他刚刚伸手接过尸骨,便被它划破了手腕。
而那划破的位置同帝云歌将他捆于马后勒出来的疤位一致。
沈昭雪看着不断冒出的血ye,惊愕的抬头,却见那骷髅泛着隐隐的红光,沈昭雪眉头一皱,赶忙将尸骨扔到地上。
随着尸骨落地发出清脆的滋碰声,那破旧衣衫下的东西也随之入了沈昭雪的眼。
十几只红头尖足虫,发出滋滋的声响不断往外冒着,有几只头上还沾有沈昭雪的血ye,想必刚刚就是它们划破了他的手。
沈昭雪厌恶的看着那雪地中攀爬前进的红头尖足虫,一扇子将便它们通通拦腰截了断。
他看了看地上的尸骨,从绣中拿出沈昭玉一早塞入的帕子将血随意擦了下,便将尸骨入了土。
就在他安葬好尸骨准备起身时,却忽的瞧见了一旁被他掀开的土层中有一个女子纤细手腕的残肢,之所以说是女子是因为上面戴着一个银镯子。
即使他知帝云歌罪孽深重,杀人不眨眼,但如今看起来,这还是远比他想象中的要恶上几分。
夜间Yin风呼哮过,浓云掩面半边天。
沈昭雪睡在围帐中,心却越发的不安了起来。
“大,大人。”小乐满身是血的跑了进去,他瞪大了双眼,嘴里含糊不清,显然一副惊吓过度的模样。
沈昭雪见他如此便赶忙从榻上翻身下来,披着披风按住了他因恐惧而不断颤抖的肩膀。
“怎么了?”沈昭雪尽量放柔声音。
小乐抽了抽鼻子,张着嘴道嗫嚅了好一会后,这才吐出一句完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