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
某不知名嫂嫂一直到很多年后也没搞清楚那日到底是有人念他还是有人咒他。
任箫yin话虽然说的直白,可道理没错,任氏上上下下家风严谨,主家旁支子嗣不丰盈却是个个人才,身上实打实流的祖宗的血,否则就是任氏不会立足长久。更别说任老爷子也是旁氏过继来的。
总而言之,任氏认才,认血脉。
“不早了,哥你保重。”
再怎么不舍任林晏也还是要离开,有人一直在等他,何况不能那百姓的命当玩笑。
“保重。”
任箫yin望着任林晏的背影,除了为他筹兵,为他善后,其他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任箫yin拢紧自己身上的衣服,转身叫人备了马车。
那人想要收网,等着有人为他斩尽漏网之鱼。
只可惜很久以前任箫yin就说过了。
他不是鱼,他才是自以为是的鱼。
“任大人!”
项昉颐在屋子里坐着,茶水凉了也不曾发觉,显然是已经恭候多时了。
“项将军。”
任箫yin接受的到了屋里的暖温。
“恕下官直言,此计无法保证万无一失,任大人若是身陷囹圄……”
项昉颐话说道一半,被任箫yin摇头打断。
“将军放心,本官敢做,自然是做了十足的把握。”任箫yin不显一丝神惊。
十足十,他尚且不能料事如神,这番话,也不过是为了抚慰他人,宽心自己了。
程谭几乎是踏着项昉颐的叹息声进来的。
他的官服还未换下,披了一件外衣得了消息,就急匆匆的赶来项府。
“程……尚书。”
项昉颐不知用了多大的努力,才把那个“谭”字咽了下去,何况现在确实开不得玩笑。
“项将军安好。”
程谭知道他想说什么,总归也不是第一次叫他这样戏弄,反正每每他自己惹了祸,还不是出不到手。
任箫yin借着外面厚实的裘衣浅笑几声,似乎放松了不少。
“大人,皇宫的探子来报,天牢里确实有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程谭自然而然的接过来项昉颐递过来的茶,顺带还不忘把探子从皇宫接受来的信息给任箫yin。
任箫yin伸手接过,素白的纸上用朱砂写成的字迹十分醒目。
果然与他猜的不错,凡是有罪臣下放入狱,无论官职大小,不出七日,必然暴毙于牢中,宫中人皆传言是这些人遭了天谴,才会连区区七日都挺不过,现在想来,应当是怕这些当过官的看出什么端倪来,到时候反将一军,得不偿失。
“那个地方天牢的侍卫大多不会去,每次都是……”程谭突然压低了声线“陛下的亲兵”。
任箫yin一点点蹂躏着手上的纸。
还真是舍得花这么多人力物力去做一场没有尽头的买卖,大部分亲卫兵都遣派出城,还能留有余力为他在京中办事,究竟是该说他得人心得人力,还是说那群人经不得诱惑。
“大人您既已认定,那便千万小心,难保朝中不会再生出什么变故。”
项将军驻守边疆,至少在四月之前是归京无望,项昉颐明面上看是得皇帝信任人得以留守京城,实际上不过是在远方牵制项将军的一个棋子罢了。
也正因如此,项小将军一身无刀弄枪的本事使不出来,反倒得图费口舌和朝中的那群人争论不休。
任箫yin走到烛火旁,用那微弱的火光把纸条烧毁,朱砂的红湮灭在烛焰中,就像是皇宫下的鲜血。
“本官有把握,至少不会叫一条命丢在天牢中,更何况也不会有人想让本官丢命,”任箫yin转过身来对项昉颐道:“只是还有一件事要劳烦,项小将军”。
“大人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