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怎么想?”
任箫yin看着眼前来来往往的人,既不否认,也不回答。
巫奉月低笑一声,边是无聊的玩起他的头发,边回道:“五年前你能相隔万里给他出谋划策,现在能放心瑜太妃身边一概不知?”
任箫yin偏头,将自己可怜的发丝从他的手中解救出来。
“瑜太妃留到现在对陈景帝来说已经够长了,他那点可笑的恩情已经足够偿还。”
“恩情?他,还是付言?”
“自然是付氏。”
巫奉月不是中原人,以他现在的能力也没办法从边境把手伸到中原王庭,捅破了天也没法知道这些恩恩怨怨的事情。
“因为付氏怀上孩子之后,第一个投靠的就是她。”
付氏出身不明,位分又低,肚子里的孩子满宫上下的人都盯着,稍有不慎就一尸两命,纵然她再怎么一意孤行,也不得不放下身段,为自己找一个靠山。
皇后高贵,自然看不起她,贵妃娇纵,怎么也不是个长久的主,独只有瑜太妃,肯跟她说那么两句好话。
这一点,满宫上下都知道。
有了这么一个关系,付氏一直到诞下孩子都安然无恙,纵然是有人妄图毒害也被查出。
虽然她仍然只是个嫔位以下的小宫妃,但身后到底有个妃位,纵使再怎么看不过眼,也没法轻易对她动手。
该说不说,那段时间两个人可能还真的表面上惜惜相印过,不过后来没等到她的宿敌下手,付氏自己就因为“谋害皇子”的罪名贬谪出宫。
瑜太妃并未受牵连,不过总归失了圣心,好在清心寡欲,又有麟儿相伴,往后因为身子不适向皇帝自请出宫静养,那场“浩劫”倒也没波及到她。
可能也就是凭借着这这么一两点的交情,让陈景帝留下了她,推迟了铆王的死期。
“怪不得,我倒还真想见见这位瑜太妃。”
巫奉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着任箫yin的步伐挪动。
巫奉月能想得到找先帝的妃嫔去问前朝之事,陈景帝不会没想到这一手,瑜太妃对他而言无疑是个祸害,毕竟只有死人才能真正保守住秘密。
“臣见过太妃娘娘,陛下念娘娘身边没有得力的丫鬟,命臣筛选几个供娘娘挑选,更好照顾娘娘玉体。”
巫奉月不出意外的被拦在了外面,不过依照他的耳力,应该不会有什么差错。
瑜太妃年已六十,就算保养再怎么好,还是有几缕皱纹爬了上去,却并未给她增添多少负担,多年来处尊养优静心修禅,叫她整个人看起来端庄大方,丝毫没有苍老的狼狈。
“陛下有心了。”
瑜太妃常年住在寺里头,本身也不需要多少人伺候,只留自己的贴身宫女,在边上就万事大吉,对于陈景帝这一出并没有什么感慨。
不过说是挑选,只是表面上的一层皮。
一共四个人,从宫里带出来的杂役宫女,早就被换成了任箫yin的人,甚至里头还有朱雀宿一人,毕竟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谁能料到,陈景帝下一步要做什么。
“哀家不喜欢热闹,留个安静的丫鬟伺候便可,尔意,去帮哀家挑一个。”
瑜太妃确实不喜热闹,帐中零零散散算下来不过十个人,瑜太妃抵住眉心在一边闭目养神,并不想管这些事。
尔意跟在瑜太妃身边也有些年头了,宫女25岁,便可出宫嫁人,尔意马上与瑜太妃同岁都未曾有过夫婿,一直在身头伺候。
说是要选个安静的,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瑜太妃不需要什么,也不用,尔意看着选了个老实的,给剩下三个姑娘一人一两钱就打发了去。
是女。
任箫yin不动声色,只看着女走到瑜太妃边上。
“任大人可以去回禀陛下,谢过他的好意。”
瑜太妃打量了几眼女,确实是个老实的,只是不知道陈景帝没有给这个机会。
“恕臣打扰,臣还有一事相问。”
瑜太妃有几分疑惑,毕竟她只是个后宫妃子,又是先帝的嫔妃,任箫yin一个本朝的官员,别说能跟她有什么照面,就是见都见不到,能有什么事要问。
那就只可能,是皇帝。
瑜太妃不禁想到铆王,小时候读书读不下去,就喜欢舞刀弄枪,被宫里的太傅罚了好像会到她宫里来告状,长大后上战场屡屡带回战功,一刻也没让她废过心。
当母亲的怎么可能会不想自己的孩子,要是有机会让她去见铆王,那倒也不是什么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