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先帝训练出来的狗,认准一个主人就死咬着不放,就连传递话语,这语气也是学的三分像。
“父亲没有其他要吩咐的吗?”
任箫yin知道这么一问,就是自己自讨苦吃,可偏偏大家乐意乐意,看看他还能做出什么事来,为了他所谓的忠君报国。
“事态兹多,不好全靠属下来传递,等到时候老爷自会传唤公子去。”
任箫yin不是孩子了,对这些事情也早就见怪不怪,那些他都早熟悉了。
那人正要走,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冷漠地转过身来,一针见血地问道:“老爷先前还提了,大公子Cao劳府中事务,稍有欠缺,来日必会亲自指点,老爷他身子不好,夫人又去的早,想要多见见自己的孩子,以防万一自己哪天受不住西去。”
任箫yin心中一股不安油然而生,他要见儿子,自己明白的就在这,他从小盯到大,最为满意的一个儿子,还会想见的,那就只有那个人。
“老爷说了,许久不见二公子,甚是想念。”
任箫yin面色不改,把那封书信揉的更紧些:“皇城里近日出了些这么事儿,阿晏他作为暗卫脱不开身,连我都甚少见,于此也是为了陛下的安全着想,父亲想见,哪日自会寻个空闲时间将阿晏带去。”
为了陛下的安全着想,这一点确实无可反驳。
“老爷的话属下已经带到,大公子休整便是。”
风去,人去。
在手心的那一纸书信,终于可以重见天日,不过纸上的墨迹早就已经糊在一起,纸张也皱的不成型了。
任林晏的事瞒下了所有人,怎么可能会让他人知晓破坏。
当尚书,不行,做哥哥就更不能。
任齐都明白了,恐怕陈景帝就那也不远。
任箫yin看着炉中烧的通红的炭火,像是鲜血一样。
秘密这种东西,知道的人多了就不好,收拾起来也不方便。
晌午,猎场。
猎林虽大,到底两天下来见了个七七八八,又出了那档子事,就算是文武百官不用磕头死谏,陈景帝也不能长时间待在猎林那等危险之地了。
好在瞭望台之后设有猎场,闲暇之余骑射打马还是可行的。
二皇子对于这些东西向来都是来者不拒,打猎跑马也没什么太大的差别,面上不显,心情却多有畅快。
场地换成了广阔的猎场,没有之前那么危险,如大皇子,三皇子乃至是,秋瑾公主都跃跃欲试。
而他们这些人臣不必说自是跟着皇帝走,宗亲也大多同在,不过却是多了一人陌生。
前天任齐派来好好说教的忠卫,任箫yin只把信寄出去后便未在多想总归回去了免不得一见,干什么还要天天压着自己惹个不顺心?
今日的阳光颇大,照在身上也是快意。
“站好了,你现在可是个侍女。”
猎场够大,能容纳多人,不过陈景帝倒也通情达理,并未强求所有人跟着他一起走,以至于太傅大人自然不愿意去凑那个热闹,就这么若无事事的歇在了边上。
但歇下来的太傅大人并没有因此有多欣喜,反倒是满脸愁容,时不时低声训斥着自己破天荒带出来的“侍女”。
“别慌,我有分寸。”
“你若是真的有分寸,就不会自己大老远跑到中原来了。”
“总归南蛮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有人在那儿不就好了,总归阿月比我靠谱。”
“你有种当一辈子巫云月,你想自己回去找揍也没办法。”
“哎,你这个没良心的。”
“…………”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像是孩童吵架般闹了起来,好在天大地大,没人能听见他们俩在这里“胡闹”。
只能说是远处听不见,站在他们两步远地方的尚书大人可谓是深受迫害。
任箫yin偏头看去,第一个入眼的就是已经换上侍女服装的巫奉月,为了隐藏下自己过于高大的身量,拘谨着,低头跟在顾停玄身后,看着倒是许多喜感。
“诶……”
巫奉月可能在那个界限范围内,天生就是个跳脱性子,顾停玄不再跟他吵闹,他反倒自己无聊起来,左右寻找着下一个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