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箫yin从睡梦中醒来,脑中还是惯有的浑浊,摇摇晃晃的抬起脑袋,有些迷糊的,看向了身边的人。
顾停玄那只手就这么僵在了半空中。
一时间竟是收也不是,去也不是,这场景实属尴尬。
最终太傅大人趁着尚书大人尚且还未恢复清明,把手收回来装模作样的咳了两声,煞有介事的对后知后觉的尚书大人说道:“你若是还在休憩,告知你门口的侍卫便可,也好让本官做个准备。”
做个准备,下次别再出现这么尴尬的场景。
任箫yin下榻虚行一礼,紧接着怔在原地消失在回忆刚刚模糊不清的事情。
太傅大人哪能让这事儿发生啊,面子不要了吗?
“杜御史来见过你了吧。”
顾停玄顺手帮他将茶温了温。
任箫yin纵使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身上的衣服裹得依旧很紧,刚睡醒,脸上还带着几分倦色,声音又轻又细,却还是恰好飘入顾停玄耳中。
“杜大人心意已决,来找下官也只是想保下杜小姐。
顾停玄倒是没忘了,那个花园哭哭啼啼的小姑娘。
毕竟就算是再怎么坚定的决心,也挡不住他的爱女心切。
顾停玄指尖轻敲桌面,丝毫没有觉得哪里不对“那么尚书大人,准备如何偷梁换柱呢?”
“下官会安排带罪之人替杜小姐上刑场,将她易容成杜小姐的容貌应该不难。”
只要技术好,就算是易容成皇帝都不难。
只不过就是比较晦气。
“任大人真是有能耐”顾停玄像是在跟他说话,又像是在跟某个没心没肺的人说话“也难怪会跟世子殿下凑到一起。”
墨奚宁……
太傅大人的拳头在不经意之间硬了。
任箫yin只听便知“任大人”说的不是他,而是他同样为朝臣的胞弟任林晏。
任林晏易容的技术确实很厉害,不然也不会顺顺利利的出了京城,至于……世子的话,纯属是在他意料之外。
不过暂且没有什么威胁,任林晏也没有什么微词,尚书大人索性也就随他去了。
放在从前,任箫yin对这一类问题向来很敏感,毕竟对眼前人尚且存疑,如今倒也是放下了许多避讳,有些事情再藏着就没意思了。
“家弟只是略知一二,自是比不上世子殿下。”
至此,两位哥哥不禁叹息。
嘿,两个朝廷重官在这里讨论这一些欺君惘上的事情,真是有趣!
任箫yin估摸着还有些时间,顾停玄应该把整个猎场都转了个遍了。
“不知太傅大人狩猎归来,猎到什么‘猎物’?”
牧人驱犊返,猎马带禽归。
陈景帝不久就会回来,那么顾停玄又带了什么?
“猎场里的飞禽走兽都是些初犊,光靠他们定然是拦不住陛下的。”
“三皇子殿下骑艺不Jing,留在了营帐中。”
简简单单两句话,却能把所有的事情安排清楚。
杜御史虽然拼的就是鱼死网破,但也不会独自一人傻到送命,上上下下那么多人对皇帝不满,总会有那么几个愣头青忍不住冒头,做了被打的出头鸟。
林子里头没有会威胁到陈景帝的动物,确实可以先一步放下警惕。
可是晚上的宴会,也没人能保证一切平安。
“三殿下总归也是陛下亲子,断不会忘了他。”
三皇子,这是第一次机会,也是最关键的,影响全局的一步棋子。
以后能不能派上用场,有没有变化,都看这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