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权谋,那就力所能及。
千岁宴典春园,然而此处却只有皇后一人陪着秋瑾公主,话虽如此,皇后早在无意之间打量过了每一个官家小姐,位高于此,各个宗亲宗室女,哪家的小姐,她全都牢记于心。
侧妃虽比不上正妃,但假以时若是某位皇子登基,那少说也是妃位上,若是亲王未娶正妃,难保不会从侧室之中挑选一个扶正。
至于陈景帝,他自然不在典春园。
明面上虽都是恭恭敬敬,实际上谁看不出来,在皇帝来了之后,明显气氛都变得压迫,谁还敢像之前那般自由,小心翼翼的,有什么意思?
本身他也不想凑这个热闹,趁着外头正欢喜,后苑里的事情却并不让他如意。
此处偏僻静谧,论事最好不过。
陈景帝没带别的陪从,只有任箫yin一个随侍,他手中拿着一卷与中原的惯用书信纸张全然不同的文书,看着大小上头应该也没多少话,陈景帝却足足看了一炷香有余,仿佛这上面的内容有多么难以接受。
“任卿,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
陈景帝陡然将那卷文书摊开在桌上,上面的内容一览无余。
任箫yin只看一眼,便明白了其中意思。
“陛下,乌台向来是边境众国之中最稳妥,也是最乖顺的一个,不但上交兵马粮草,还时时帮衬,依臣看,或许不是什么坏事,更何况陛下您不是也正想栽培吗?”
和亲。
历朝历代不管是强盛或是衰弱都会有的事。
只不过强国所谓交盟,弱国祈求苟且。
泯朝幸运的是前者。
陈景帝盘算了下皇室中还剩下的女子,不免犯难:“朕并没有多少公主,又拿什么去给他们和亲?”
这就得问陈景帝自己了,先帝子嗣丰盈,怎么到了这儿就不剩下几个。
任箫yin实属无奈。
要不是老丞相在家养老,他也不至于天天一个人担。
任箫yin听着典春园还有阵阵歌舞声飘过来,暗了说“和亲仅仅只是走个形式,只要陛下的心意到了就可以,上头只点名要公主,却也没说明白到底是什么公主,陛下,您若是舍不得亲女,册封几个宗室女或是挑几个乐意的奴才,也没有问题。”
陈景帝满意的点头。
正巧这时,“教训”了二位殿下一番的太傅大人回来,不等陈景帝问他,因果纠纷全都拖了出来。
陈景帝听着虽无奈,但也没有责备,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爱子心切吧。
“他二人若是真的不愿,此事再托缓也不是不行。”
陈景帝站起身来,动弄着边上的菊花,那朵菊花开的娇艳,傲雪凌霜就算是被他拨弄也难垂下傲骨。
顾停玄最看不得菊花,特别是和陈景帝在一起。
“和亲之事所以不是什么琐事,但毕竟有关两国交好,还请陛下细细斟酌。”
任箫yin许是也看不下去他去糟蹋菊花,出言提醒。
陈景帝被这么一来二去也没了心情,私毫不怜惜扯下了它大半的花瓣,风采全无,自己反倒无所谓的将那些纤细明黄的花瓣全都抛入了水中,看他们像小船一样漂浮在水上。
“说的对,毕竟有关两国交好,朕还是要有些诚意。”
“有些诚意”,不必说,陈景帝现在的心情,恐怕那些宗室女要遭殃了。
秋瑾公主是嫡出,地位岿然不动,露白公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那些宗室女就没这么好运了。
“好了,欢庆的日子,你二人也不必在这儿陪着朕了,退了吧。”
也不知是否是触景生情,陈景帝对这菊花似乎升起一丝眷恋,难以忘怀。
任箫yin和顾停玄不管是谁,都没想在这儿多待一刻,既然已经下令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臣告退。”
两个人索性也没有顺着小路回到典春园,而是换了另一头小径慢悠悠的走着。
“大人没有告知殿下他们三殿下之事?”
大皇子不喜争抢就罢了,二皇子为什么也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