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机智地察觉到这师兄弟之间的别扭,热情地充当着老好人:“肯定是等人迹罕至啦,现在人这么多,太惹人耳目了。”
胡迭默然:“那叫人烟稀少,不会用就别瞎诌。”
白青:“。。。。。。”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蒋溪也不看胡迭,而是同样将目光投向远处的剑池,眸深似墨,看不出情绪。
姑苏的天湛蓝如最剔透的宝石,白云朵朵,棉花似地无忧无虑地飘着,夕阳向晚,氤氲在粉紫色的幕景中,繁花似锦般的瑰丽。
“师父一定喜欢这样的天空。”未几,蒋溪词不达意地回道。
“下个月的阳山大会,我们去吧,把师父的名号打响。”蒋溪这一声虽云淡风轻,却宛如晴天霹雳般霹在胡迭和白青心上。
白青不用说,除了吃睡之外,并不喜欢抛头露面;而胡迭,则是讶异于蒋溪的变化,从抱头鼠窜到屹于世人面前,此番举动无益于破釜沉舟。
阳山大会,听起来无甚稀奇,跟什么蟠桃大会无二样。一来,阳山确实盛产水蜜桃;二来,这阳山大会属实低调,只有仙门或者修道中人,才深谙这大会的意义。
近两年,陈度宗愈发暴虐,接二连三用除掉蒋府的手段除掉了□□游家、扬州李家、杭州叶家等江南巨富。
方式简单粗暴,灭门炒家,所得财富皆用来炼丹修道,以求长生不老。
此乃开源第一步。
第二步,便是广罗天下奇士,陈度宗也不知道从哪听说,常食道士之心,可以延年益寿,与丹药相辅相成,助力飞升,于是便无所不用其极,滥杀道士,一时间野道小道被灭的灭,逃得逃,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于是阳山大会应运而生,除了切磋打响名号外,更是希望可以抱团取暖,非常之时,能够通力合作,保全自身。
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正是如此。
当然,除却道貌岸然的苍生大义,更多门派暗中觊觎阳山的密阳宝典多年,听闻习成宝典大法者,可得永生,且百毒不侵无往不胜。
“我没意见,你叫我干什么,我便干什么就是。”胡迭淡淡道。
“哦,那我也没意见。就一点。”白青举起一根手指,面露难色:“就一点,我可不跟别人打架啊。”
蒋溪翻了个白眼,讽刺道:“那叫切磋,不叫打架,不会用就别瞎诌。”
白青:“。。。。。。”心想你们这两个死断袖还真是一个德性。
然而这话 ,他也只能在心里说说,要是说出来,估计两个脑袋都不够削的。
“放心,轮不到你,让三斤上也不会让你上。”蒋溪气定神闲,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
蒋溪一身墨色,唯有腰带处系了白,这是他守孝的方式。
这两年,还是没有他爹的踪迹,那人就像人间蒸发了般,无生迹,无死痕。虽然蒋溪心中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是他还是愿意自欺欺人般,努力地找下去。
人有希望,哪怕是渺茫的希望,才能较容易地坚持活下去。
“不是吧,我还不如那个李三斤吗?我好歹是妖!”白青嚎叫道。
“猪妖吗?猪都没你能吃。”胡迭不咸不淡地补刀。
“三斤虽然来去匆匆不务正业,入道较晚,勉强结丹,但是Jing于丹药,以丹药为武器,攻人不备,胜人无无形,这本事不比你喷水功强吗?”
白青:“。。。。。。”暗自咒骂祝你们两个死断袖百年好合。
蒋溪抿嘴偷笑,目光无意中与含笑的胡迭双眸相对,二人都像烫眼睛般下意识地躲闪开。
这二人虽每日同吃同住同练习,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敢对视彼此的双眼,生怕被对方看透了心思。
蒋溪凭空咳了咳,清了清嗓子:“走吧,下剑池,找几件顺手的兵器。”
他摸了摸随身携带的钝剑,这把钝剑从李可爱传给他的时候即无名,到现在依旧无名。“是时候还给师父了。”
残霞夕照,花坞苹汀,碧波万顷,剑池愈发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游人逐渐散去,三三两两,仰着炊烟,回家去。
蒋溪轻掀衣袍,御剑飘飘然飞到了剑池上空,胡迭和白青抓紧跟上。
三人在池上兜兜转转,蒋溪掏出一张粉色符咒抛了出去,那符咒似是无头苍蝇般杂乱地纷飞,最终落在了湖心上的某处。
“走着。”蒋溪声音轻佻,气息绵软,丝毫不像是去进行一场激烈的冒险,而是像共赴一场浪漫的梦境。
三声“噗通”,三人如下饺子般落入剑池。
花落时欲暮,见此令人嗟。
一位体格彪捍的中年男人,站在剑池的不远处,静静地望着这一幕,而后,紧紧地攥住了掌心。
“可爱,我定将护徒儿们周全。”
千秋钓舸,袅袅明月,万里沙鸥,姑苏唱晚。
剑池
白青:“师兄,我们为何傍晚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