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溪:“......”
“算了,随他去吧。”蒋溪暗笑。
推门出去,迎面遇上和煦清爽的秋风,整个人都舒服地提了神,大好时光浪费了怪可惜的,蒋溪开始回想李可爱教的《布衣修符录》第一式—揠苗助长。
这本道书跟李可爱本人一样,具备极端且剑走偏锋的气质。
道行浅薄如蒋溪,本就是一根小小的幼苗儿,若是生拉硬扯地将其拔高两倍,脚下的根须就很难能稳固地联结在土壤中,随便一个风吹雨打,就再无生还之日。
怪不得这本“著作”一出,就被胡迭翻了无数个白眼,瞧都不瞧一眼,气得李可爱直接吹胡子瞪眼不满地骂:“让你学啦?这是给你师哥量身定做的,关你屁事!”
堂堂一介门派掌门,张嘴闭嘴屎尿屁的,还气沉丹田中气十足,漠然如蒋溪都不自觉的地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他懂什么?你们天命和天赋皆不同,这揠苗助长是每个人都能练的吗?那得有滔天的仇恨做引才站得住,要不轻易就死翘翘啦,所以这第二式叫做破釜沉舟,第三式叫做铁树开花,第四式叫做起死回生,第五式叫做苦尽甘来。”
胡迭在一旁尖叫道:“和着这每式都没想着让他活呗?”
李可爱回击以惊天大白眼,不置可否,而是固执地站在蒋溪面前,运气于丹田,做法似地教授起来。
“溪儿你看。”李可爱第一次柔情如水地叫蒋溪,“溪儿”这个名儿连他爹都不曾如此称呼,更多的时候都是连名带姓的直呼“蒋溪”,裹携着诸多的恨铁不成钢。甫一听李可爱如此称呼自己,恍惚之间蒋溪想起了乔馨儿,眼眶不由一热。
李可爱瘦螳螂般的身躯起承转合,推、碾、扫、回,于这茫茫天地间,不紧不慢的演示着,初看像在跳大神做法,仔细观察会发现,李可爱的每一招一式都自带着气流 ,周围外物均被无形中带入,可以感受到花的灵性、草的坚韧、木之清香,万物初声,熙熙攘攘,奋力生长。
徐徐秋风吹在李可爱的粉色道袍上,有一种莫名的柔刚性,像是风化作了铁,在刺激和拔高他的每寸气力,他竹竿一样的身材屹立于滚滚的红尘中,显得异常地高大和决绝。
“孤胆英雄。”李可爱在蒋溪心中的形象蓦然地高大起来,这四个字竟鬼使神差地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当初李可爱一套招式使得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却被蒋溪的血海深仇发疯所倏然中止。
于是这日轮到蒋溪突然心血来chao想练一练的时候,才发觉与李可爱功力之间的天差地别。
李可爱演示“揠苗助长”的时候用的是一把钝剑,长满了锈,砍猪都砍不死的样子,使在李可爱手里却是轻飘飘的,如若无物,充满了灵性。
蒋溪照葫芦画瓢在园中找来一个木棍,掐指捻咒,甫一发力,差点被咒法所搅起的气流激得五雷轰顶。他晃了几晃,强撑着那根木棍勉力站稳。木棍不堪其力,“啪”地一声四分五裂,死了个明明白白。
蒋溪也倏地跪在了地上,差点来个狗吃屎。
蒋溪:“......”
胡迭在厨房听到声音,手握菜刀忙不迭地跑了出来,见蒋溪五体投地趴在地上,紧张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真是太丢人了。”蒋溪一脸无辜地抬起头,淡定道:“没什么,不小心滑了一下。那什么,我去洗把脸。”
胡迭一脸莫名其妙:“哦好,正好快要吃饭了,你顺便叫下师父和三师弟。”
“好。”蒋溪点了点头,心想抓紧逃离是非之地,无奈就是那么寸,他们那不着调的师父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了,正笑嘻嘻地坐在门坎上一脸坏笑地看着他。
蒋溪:“......”
他装作没看见,同手同脚快步地走进房间,就着铜盆里的水三下五除二抹了把脸,再一次觉得丢人,看着在塌上呼呼大睡天真浪漫的白青,不由怒气中来,直接狠狠地踹了一脚。
倒霉催的白青猛地坐起,一脸迷茫:“怎么了师哥?发生什么了?”
蒋溪一脸漠然,冷冷道:“没什么,叫你起来吃饭。”
白青憨憨地摸了摸头,充满了疑惑:“那为什么踹我?”
蒋溪继续漠然,字正腔圆道:“我没有。”
白青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哦,好。”
蒋溪甩了甩袖子,一脸正大光明地大挎步走了出去,留下白青手忙脚乱地揉着屁股穿衣洗漱。
院落中,胡迭已经摆好了碗筷。今日早餐也很简单,一盆南瓜粥,一盘凉拌黄瓜,一盘腌萝卜,四个馒头。
李可爱正端着海碗吸溜吸溜喝着粥,一双眼睛贼溜溜地窥着蒋溪,时不时抿抿嘴。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
蒋溪嘴角抽搐,硬着头皮坐了下来,胡迭递过来碗筷,蒋溪接了过来把脸挡住,默默地吃了起来。
只有白青这后赶来的吃货哀嚎起来:“怎么没有rou啊师哥!”
“rou什么rou,想吃rou自己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