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气!又好爽!
每一刀都那么解气!
最后有人实在看不下去拉开了大夫人。
大夫人笑着,喊着,“死!死!死!给我死!都怪你!你个贱人!!”
毕择停止了哭泣,瘫坐在地上,就那么呆呆的看着母亲躺在血泊之中。
他摇着头,像中邪了一样嘴里不断喃喃说着话。
邹莹歌指尖动了动,毕择见此,全身仿佛被闪电劈中,他跌跌撞撞跑到母亲身边,抱起母亲。
“母亲……母亲……你别死……你别死,你不要留择儿一个人!不要,我求求你了……”这时毕择才终于又哭了出来。
邹莹歌艰难抬手,在触碰到毕择脸庞时,笑了。
“择……择儿……别哭。”她虚虚地说着。
毕择抹了把脸,却抹了一脸的血,“我不哭,孩儿不哭,孩儿笑,孩儿笑给母亲看。母亲喜欢看孩儿笑。”
邹莹歌咳出了血,眉头皱着,“择,择儿,母亲不能陪你走下去了……你要,你要努力活下去啊,母亲……母亲知道你做什么都很厉害,你要……你要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要自卑,不要、害怕,带着、带着一身荣耀,活……活下去。”
那手,从毕择的脸庞滑落,留下一道血痕,好冰冷……
毕择整个人麻木了,他拉起母亲的手,又放回脸上,一松手,那手就滑落了。
他又拿起手放回脸上,松手,手又滑掉了。
握不住,母亲的手怎么都握不住。
“母亲?母亲……你在摸摸孩儿的脸,母亲……母亲……”
死了,真的死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要离开我!啊哈哈哈,啊哈哈哈!”毕择嘶喊着,声音冲上云霄,他多么希望自己的呼喊能把母亲的灵魂喊回来。
可是没有,留给他的只有一具冰冷的躯体。
他低垂着脑袋,擦干净母亲的脸,眼泪滴到了母亲的脸上,他喃喃的说着。
“不要……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当下所有曾经的施暴者,竟然短暂的为这对母子动容了片刻。
也只是短短一瞬罢了。
“呵呵,不留下你,你就和邹莹歌一起去死吧!”大夫人挥刀要砍毕择时,却被人喊住了,那人从人群中走来。
是毕逢春。
毕逢春:“母亲。”
大夫人:“逢春,你来做什么?”
毕逢春:“母亲,秦河平家家主喜娈童,毕择生的漂亮,何不将他送给平家,还能落个人情?”
大夫人细细思量了毕逢春的话,低头又观察了一阵毕择。
以前不注意,现在细细一看,毕择果然是生的眉清目秀,再想到秦河平家的势力,又觉得这确实是个好法子。
而且做娈童,不比杀了他更泄愤?
“逢春啊,你真是提了个好意见!”说罢,大夫人扔了剑,“把他拉走,至于邹莹歌的尸体,随便找个地方扔了!”
“不!不!不!”毕择喊道。
毕逢春见状,抬手打晕了毕择,然后抗回了柴房。
……
晚上毕择醒来后,睁眼便看到了毕逢春,他吓得抱着身子缩在角落。
“你要,你要干什么?”
毕逢春叹了口气,“我不干什么。”
“我母亲呢!”
毕逢春看了毕择一眼,道,“他们将你母亲的尸体扔了。”
“我要去找母亲!”毕择还未能起身,就被毕逢春拉住了手,然后迫使他坐回床上。
“我偷偷找地方将你母亲埋了,你放心。”
“……你为何突然对我好。”
毕逢春又叹了口气,“一是看你真的可怜,二是怜香惜玉,难道不行?”
“……”毕择又继续维持刚才抱着身体的姿势,躲到一边,“我母亲葬在哪儿,我想去见见她。”
毕逢春沉默了片刻,然后起身拍了拍衣服,“算了算了,都做好人了,那就做到底吧,你跟我来。”
毕择跟着毕逢春来到他们第一次的山谷,对于毕择来说这里很肮脏,不应该埋葬他的母亲。
毕逢春看出了毕择的心思,解释道:“这里安全,不会被发现。”
“……”
毕逢春仰天,看着天上明月,又深深叹了口气。
这他娘的,一年的气都叹完了!
就不应该和这小豆芽有任何关系,本来是想玩玩的,结果玩着玩着,把自己的心玩没了!
“你走吧。”毕逢春道。
毕择不懂,“什么意思?”
“我让你走!难不成你想去秦河,做人的娈童?”
那一天,毕择在母亲坟前磕了三个响头,做了他人生最明智的选择。
他听了毕逢春的话,逃离了毕家庄。
在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