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齐扬让霍连留守,看好行李,霍连嘟囔着嘴很不情愿地答应了。
看着齐扬四人离开的背影,霍连喊了一声让他们注意安全。
几人点头应了下来。
“唉……”霍连一声叹息,低头看到那陈放着天阙的木质盒子,他走近盒子,手伸到一半还是缩了回来。
哼,免得被夏衍之知道我碰了他的东西和我闹脸色……
……
齐扬与夏衍之二人轻车熟路的带着阿寒和苍舒到了伏娴处。
推开门,伏娴盘腿坐在床上闭目凝神,听有人进来,缓缓睁眼,便看到了齐扬等人。
齐扬将门带上,四下望了一眼屋内,走到伏娴面前。
伏娴瞧了一眼阿寒又转眸看向苍舒,问道,“这两位都中了我古越咒蛊?”
“嗯,还请姑娘帮忙,祛除蛊术。”
伏娴指了指阿寒,淡淡道,“他先来,旁人先到那屏风后面去,勿动、勿观、勿言。”
齐扬几人对视了一眼,对着伏娴抱拳行礼,而后乖乖走到屋另一头的屏风后头。
阿寒对伏娴浅笑,笑容温和,“麻烦姑娘了。”
伏娴面无表情,下了床后,指着地对阿寒道,“盘腿坐下,把上衣脱掉。”
阿寒微微愣了一下,最后还是听伏娴的席地而坐,他松了衣带,将衣服脱至腰处,那琵琶骨处的咒蛊图案便赫然呈现在伏娴眼前。
伏娴乍一看那咒蛊有些眼熟,细细端详了许久,脸色从先前的冷漠逐渐变得震惊,她颤抖着手触碰到阿寒身上的咒蛊。
这咒蛊……姐姐!
“姑娘?怎么了?”
伏娴被阿寒的声音唤回了思绪,她退后半步,深吸了口气,将所有情绪压了下去。
“穿好衣服,起来吧。”
“这么快就好了?”阿寒边穿衣服,边问道。
伏娴没有回他,对着屏风后的三人道,“你们出来吧。”
等齐扬几人出来站在跟前,伏娴才道,“他身上的咒蛊,我解不了。”
阿寒,“……”
阿寒失落的神色在脸上,还没来得及隐藏好,齐扬便握住了他的手腕。
“为何?”齐扬问道,语气不慌不忙,这份镇定带给了阿寒几分心安。
一定还有别的法子。
“他身上这蛊是我姐姐所下,她的蛊我解不了,只有她本人才可解。”
“是不是去宫家就可以找到你姐姐。”
伏娴点头,道,“没错。”说完,她走到梳妆台旁,将那枚玉佩拿在手上,转身又回到齐扬等人身前,她神色凝重,打量了一遍阿寒。
“你叫什么名字?”伏娴问道。
“阿寒。”阿寒回道,随后想了想又补充道,“这是齐扬为我取的名字,之前别人都叫我钓鱼郎,因为我失忆了,所以从前的事情都记不得了。”
伏娴没有惊讶,理所当然道,“嗯,因为是你身上咒蛊的作用所导致的。中你身上之蛊者会陷入假死,并逐渐改变相貌,假死醒来后会失忆,从前之事一概不记得,彷佛是凭空生了这么一个人一般,不仅如此,随着时间推移还会有其他状况出现。”
“什么状况?”
“失去五觉,分别是:触觉、听觉、嗅觉、视觉、味觉,当五觉丧失之后,中蛊者的性命也就到了尽头。所以此蛊很是Yin毒,被称为罪孽孤独之蛊。”
阿寒身子一僵,道,“我……我已经失去了触觉和……嗅觉……”
“一旦五觉开始消失,那速度可是很快的,你若想活命最好快些找到我姐姐。”
阿寒攒紧手心,眉头紧促,齐扬心疼,他握住阿寒的手,“你放心,现下既然已经得了解蛊之法,我们只需去宫家找人即可,我一定会带你去,解了你身上的咒蛊,不会让你死。”
“齐扬……”
“先别着急走。”伏娴举起玉佩,齐扬以为她是要将玉佩交给自己,伸手要接,伏娴又将玉佩放置于手心,深深地看了起来。
“这个叫阿寒的身份特殊,我姐姐五年前受这玉佩主人之邀去了木棉城……”
齐扬闻言,瞳孔睁大,五年前……木棉城……
难道……
“据我所知,我姐姐去木棉城是为了封凝寒一事。而她从未给生人种过咒蛊,且我姐姐生性温柔细腻,如果不是特殊缘由,不会给人下如此Yin毒之蛊,所以这位叫阿寒的公子只有可能是……”伏娴看向阿寒。
“封……封凝寒……”齐扬缓缓看向阿寒。
齐扬怀疑过阿寒的身份,但一直都自我否定,原来,自己想的竟然都是真的。
他真是封凝寒!他竟真是封凝寒……他没死……
齐扬深吸一口气,定下心来细细想着前后之事。
之前只知木棉城的钟离子兰是迫害封凝寒的始作俑者,现在看来还不止他一人,那这玉佩的主人是钟离子兰,还是另有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