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台上薛明夜的讲话仍在继续,弟子们基本上都听得十分入神,没有谁会去关注旁人在做什么,而郁千云就借着这个机会光明正大地走动着,让子夜来越看越觉得诡异。
不仅应秋与君如故,包括就站在谢题身边的子六尘好像都没有注意到,子夜来想了想,还是不着痕迹地也往那边过去了。
让他没想到的是,郁千云在即将来到谢题身后之时却忽然改变了方向。
因变故发生得太过突然,几乎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大多数弟子只来得及看见一道迅疾身影瞬间冲上了台,回过神后便惊见那面生的青年已逼近至薛明夜身边!
郁千云的表现完全不像是个只有筑基期修为的弟子,他趁薛明夜正在讲话没有防备,不但直接冲到台上,甚至还挥手释出灵力、欲强行夺走薛明夜手中的云晖天杖。
而薛明夜也微微睁大了眼睛,似是完全没料到这个新弟子会做出这种事来。不过他到底是宗主,没等郁千云再度攻击,手中的云晖天杖便闪过耀眼白芒,足下阵法也随之运转,只一招就干脆利落地将他给擒住了。
座下弟子一片哗然,有认识郁千云的都不免白了脸色,长老与掌教们也都紧紧皱起了眉。但不知为何,被缚住的郁千云盯着云晖天杖,脸上居然隐有一丝不合时宜的嘲讽笑意。
“竟敢伺机夺取云晖天杖,你好大的胆子。”薛明夜冷冷地看着郁千云,他难得动怒,或许是因为眼前这个弟子满不在乎的态度过于刺眼,“将他送入禁闭之地,没有我的允许,不得放出!”
谁知就在此时,谢题清冷的声音却响了起来:“慢着。”
这两个字一出,薛明夜的脸色顿时就更差了:“......师兄,你刚才应该看清楚了吧?这个弟子可是欲夺云晖天杖,我将他关入禁闭之地反省思过难道有何问题吗?”
越过人群,谢题的眼神落在郁千云身上,过了许久才沉声道:“宗主,不用担心,我自有道理,先将此人送入我洞府里,我要亲自审问。”
闻言,薛明夜沉默片刻,竟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既然师兄执意如此......那便这样吧。”
得了他的准许,谢题当真将郁千云带走了。
见两道身影即将离开清霄宫,子夜来立刻暗中召唤出御风之兽跟在后面。
很快,他就“看到”谢题将郁千云带入了洞府,两人四目相对,仿佛是在试探彼此,没有谁先开口说话。
最后还是郁千云沉不住气,微笑着问了一句:“看到我,你怎么一点也不觉得惊讶?”
谢题微眯起眼,毫不客气地说:“因为你不是他。”
郁千云立刻笑了起来,“确实,只是这种程度的障眼法还瞒不过你。”
半晌过后,见对方没有反应,他顿了顿又道:“谢题,那你想不想知道孟中月是怎么死的?”
这个陌生名字被说出口的一刹那,子夜来终于发现谢题的眼神变了。
作者有话说:
终于……下章讲师弟出身~
第99章
长久的沉默让空气也仿佛胶着一般滞涩,尽管谢题仍没有开口,但子夜来还是能隐隐察觉出这是向来淡漠如冰的男人即将动怒的前兆,因此他只看了一眼就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直面谢题的郁千云却依旧毫无畏惧,看到对方因为自己的话语而难以再继续保持平静,他甚至还颇为自得,嘴角的笑意更是深刻,“谢题,孟中月的死因只有我知晓,你若想知道的话,就将冶玉卷还给我。”
冶玉卷三个字让子夜来眉头一皱,忽然在瞬间明白了郁千云的真实身份。
果不其然,谢题闻言同样眸色微暗,掌心灵光闪现,随即便除去了眼前之人的伪装——
于是当术法失效后,“郁千云”的脸赫然变为了那个眼熟的中年男子。
看清那个人的面容后,子夜来怔了怔,他没想到孟西翁为了夺回冶玉卷,居然真的胆敢冒着如此大的风险乔装混入延天宗,由此可见,冶玉卷对他来说一定很重要。
谢题显然也认得他,“......孟西翁,告诉我那样东西究竟是什么法器?竟然能让你冒着生命危险,不惜一切代价从藏身之处奔赴至这里。”
孟西翁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这你无需知晓,也不用猜测我回来是不是准备报复延天宗,冶玉卷与你们无关。谢题,我只问你一句,你想不想知道孟中月是怎么死的?如果你愿意,咱俩可以坐下来细聊,而不是剑拔弩张地站在这里。”
听见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台上的薛明夜也完成了讲话,握着云晖天杖面色不善地下去了。子夜来随着弟子们涌出清霄宫,顾不上和应秋君如故解释一下,便直接转身匆忙奔进了清霄宫后的一处隐秘角落。
那一边,谢题也已经开口了:“你不想报仇?”
“有什么意义吗?”孟西翁似乎冷笑了一声,“当年那一役,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人士围剿孟氏一族,将数千孟氏族人斩杀殆尽,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