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后,薛明夜眉头紧锁,“......夜来,你觉得我们还要继续留下来吗?如故这回受了这么重的伤,我担忧若是接下来再度出事的话,不知道凭我一人之力能否彻底护得你们三人周全。”
眼看他好似准备询问自己的意见,子夜来斟酌了一下才道:“师尊,我觉得如果师弟的情况没有好转,那我们还是回返延天宗比较稳妥。”
未曾想此时此刻,一直闭着眼睛仿佛没有知觉的君如故却突然出声道:“师尊,莲照曾经告诉过我三天后是千年一遇的吉日,而且法论会也是难得召开一次,若能参悟,对境界提升大有好处,我的身体亦没有大碍,所以我们就留下来吧。”
他们的两人说法各异,薛明夜也陷入了沉思,过了许久方才点头同意了:“那好吧,既然你如此期待此次法论会,为师就带你们领悟一番。夜来,你去我房间里寻小秋,告诉他我们暂时不走了。”
低头应是,子夜来暗暗扯起一个嘲讽的笑。
只要是君如故开口要求的事,薛明夜向来都不会拒绝,反之亦然。
他们师徒俩永远都是这样的心有灵犀,自己和应秋对比起来就像是凑数的一样。
走出房间后,子夜来就看到了楚苍。
“听闻法论会还是要如常召开?没想到,这群佛修竟还真的不怕死。”青年依旧笑微微的,吐出来的话语却很不好听。
看到他,子夜来便也顺口问道:“师尊说要留下来参加,你们千仞山走不走?”
楚苍理所当然道:“法论会这么有意思,既是密音寺不将此次的屠杀当回事,我自是没有离开的理由。”
他眼尖,在瞥见那枚依然被子夜来攥在手里的铜钱后,马上就像发现了什么颇有意思的东西那般挑了挑眉:“这是谁给你的?应该不是你家君师弟的吧。”
子夜来掂了掂铜钱,“是莲照佛友给我的,他说关键时刻也许可以用得上,我就收下了。”
毕竟昨夜他已见识过那串看似平平无奇的佛珠的威力。
从他手中将铜钱接过来凝神细看了半晌,楚苍忽然就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这枚铜钱的气息......似乎并不属于尘世。”
闻言,子夜来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没什么。”楚苍很快又恢复了平常那副模样,“你收好吧,确实会有用的。”
如此又过了三日,法论会果然如期召开了。
三天的短暂时间里,已经离开了不少惧怕再度生事的门派,剩下来的都是自认有能力自保的人。
带着三个徒弟坐在密音寺安排好的蒲团上,薛明夜低声叮嘱道:“既然要听论法,便要千万记得保持敬畏与肃静,小秋,尤其是你,绝对不能肆意妄为,清楚了吗?”
应秋委屈巴巴地点头:“知道啦师尊,我一定会好好听的。”
说话间,密音寺的主事释玑也在同一时刻登上了论法台。
“今日密音寺正式召开五百年一度的法论会,虽然前几天寺中发生了事故,也导致了几位同修的不幸遇难,但在追缉凶手的同时,我们还是决定继续行该为之事,既如常召开法论会,让不远万里前来密音寺的诸位同修都能在论法过程中感悟心性、提升境界。”
除此之外,释玑又特意说明了一下如今密音寺严密的戒备程度好让众人放心,而后念了句佛号就下去了。
子夜来微眯起眼,便看见莲照的身影也突兀地夹杂在那群佛修之中,但哪怕身处人群里,他也是看起来最为温柔可亲的一个。
注意到他的视线,莲照也朝他微微笑了一下,点头示意。
接下来,法论会便正式开始了。
此回法论会的主讲人正是密音寺之主俱兰师,据闻他本来在六百年前就可以飞升,但却因为挂心尘俗事务而自愿放弃了飞升机会,继续留在密音寺指导门内弟子。
亦有人说俱兰师只是因为无法斩断尘缘所以才没有飞升,但无论被如何猜测,他始终坚持自我,没有因为外界的声音而动摇。
走上台的俱兰师身披一袭纯白袈裟,外貌看上去仍然十分年轻,只不过他的眉眼生得偏于冷厉,这让人有些难以将他与那些传说中的光伟事迹联系起来。
“诸位同修,今日我们一同来品论的是《妙法莲华经》。”
俱兰师的声音沉静如水,听着听着便让人感觉心情也随之沉稳了下来。
子夜来一开始还听得认真仔细,后来俱兰师从粗浅到后面越讲越深入,他便渐渐感觉有些吃力,不得不暂停下来,消化先前所学到的内容。
也是直到这时候,他才发现身旁的君如故神情好像一直都不太对劲,见状,他便小声问了一句:“师弟,你在想什么?”
君如故沉默一下,忽然意味不明地说:“待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记得时刻跟紧我。”
这话令子夜来十分不解,但他还没能想清楚,便骤然感觉周围的环境似乎隐约起了变化。
不过短暂一瞬间,没有给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