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边生看了过来，但是停留的时间并不长，只是轻轻一下，就又看向了外面。
一个挺不错，一个还可以。概括了彼此的十年。
“成家了吗？”边生接着问道。
叶暮修：“没有。”
边生的视线又望了过来，这一次很赤裸的上下打量了叶暮修一番，随后叶暮修就听到边生啧了一声，说道:“你是不是没怎么保养和锻炼？老了很多。”目光停留的时间很长，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叶暮修的指尖不小心剐蹭了一下自己手心，他听着边生有些刺耳的话，却可笑的觉得边生说的没错。
“你眼睛有皱纹了。”边生接着说道，“好像身材也不如从前了。”
叶暮修没有立刻回答，酝酿了好久才说出一句话：“年纪大了，毕竟四十多了。”
边生轻笑了一下：“是啊，四十多了。跟在一个老头身边。”
这话其实仔细听，叶暮修一定可以听出话里的不对劲，但是此时的他没有去细嚼慢咽这些字，只是说道：“谷老，对我有恩。”
“哦。”边生的语调微微上扬着，视线还是放在叶暮修的身上，没有离开，叶暮修被看得不太舒服，这目光太锋利了还有攻击性，就好像要把他里里外外剥个干净。
叶暮修不自在的轻咳了一下：“你呢？没成家。有男朋友了吗？”
边生笑了笑，食指轻敲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似乎又靠近了叶暮修几分：“男朋友倒是没有。不过包养了一堆养眼的小0，一个个看起来白嫩嫩的，怪不得以前的你那么喜欢呢。果然和老的比起来，鲜嫩的比较好吃。”
随着边生的话，叶暮修情不自禁抿了一下自己有些发干的嘴唇，过了好几秒，才有了动静。边生话里有话，叶暮修是个聪明人，一下子就听出来了，他忍着心脏带给他的巨大疼痛，开口道：“这样啊。”
边生挑着眉看着他，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谁知叶暮修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异样：“如果没事了，我就下车了。”
说完还没等边生同意，就伸手去拉车门，手刚碰到门把手，只听见“咔嚓”一声，门被锁了。
叶暮修一怔，刚转头想问，却看到边生整个人压了过来，把他困在小小的角落里。两个人离得很近，鼻尖差点贴在一起，叶暮修看着眼前的人，这才发现，他的双眼皮好像深了不少，连同眉骨都高了很多，如果单看眼睛很像一个外国人，还有……
左眼下眼睑的下方的正中央位置，有一颗红色的痣，叶暮修记得边生眼睛周围是没有痣的。
叶暮修看得太认真，以至于忽视了两个人之间微妙的距离和气氛。
“看够了吗？”边生的语气冷了好几个度，脸上的表情也很难看，像是在生气。
叶暮修被这么一个冷冰冰的声音瞬间拉回了现实，看着两个人的距离，本能地往后挪了挪。
“叶暮修，你就没有别的想说的？”
叶暮修撑在座位上的手很不明显的颤了一下。
当然有好多想说……
他看了一眼如今的边生，又看了看自己。
可是好像又没有什么想说的了。
“没了。”叶暮修回答道。
边生压在玻璃上的手，握紧了几分，他嘴角一勾，发出了一听就知道是嘲笑的笑声。
“虽然说，年轻的吃起来很娇嫩，可是，你是我一直想下手却没吃到的rou，哪怕有点啃不动了，还是想试试。毕竟我曾经那么心心念念。”边生把曾经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然后他就听到边生说道：“听说你很缺钱，你陪我睡一晚，我就给你一百万，怎么样？”
叶暮修脑子里轰的一声，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边生，眼眶毫无预兆的红了。
他幻想过和边生再次相遇的场景。有难过的有开心的，甚至还奢侈地想过，两个人会毫无芥蒂的在一起。
叶暮修张了一下嘴巴，声音有些发哑：“你是在羞辱我吗？边生？”
边生的表情有一秒的裂痕，他直起身子远离了一些：“叶暮修你感受到了吧，就是这样的感觉。怎么样，不好受吧。我当初就是这种感觉。”
边生的话无孔不入得到钻到叶暮修的身体里，刚刚的羞辱，一瞬间消散了，愧疚感又慢慢地袭了上了，和当初看到边生柜子时，一样的感觉又出来了。
他艰难的咽了咽喉咙，有气无力地说道：“我要下车。”
叶暮修的脸色很白，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的一样，边生收回了眼神。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开了锁，叶暮修几乎地没有犹豫的落荒而逃。
边生坐在车上看着叶暮修远去，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
心脏轰鸣，像是擂鼓，他缓缓拿出一盒药，掰了两颗下来，干巴巴的咽了下去。随即打了电话，夜色很沉，边生的眼神也很沉。
“和谷老的合作往前面提一提。”
第6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