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没有。”
樊绰感到委屈,他只是想像平常父子那样对待男人,哪怕他用眼神示意一下自己已经接收到了他的好,奈何男人将误会提到这样深沉的角度。
灼热的视线由皮带勒出的红痕幽幽向上,最终定格在樊绰那双百看不厌的琥珀色的眼睛处,他忽地摸了摸小孩脑袋上的软毛,眼底的暴戾悄声无息地褪去,又在抽屉里翻了半天,找出一个比手铐的铁链更加粗壮的脚镣。
他摆弄了下樊绰的身体,令其靠在沙发靠背上,并将脚镣铐在了他细嫩的脚踝处。
“这样,你就不会逃了。”
囚禁。从未有过的字眼凭空出现在樊绰的脑海里,他艰难地动了动,发现无论是被缚的双手,还是用粗硕链子绑起来的双腿,都无法挣脱。
但他还是冷静地说道:“我没有想过逃跑,先生,我只是想要抱抱您,如果您感到不舒服,大可推开我,我也不会记在心里,我只会在下一次,换一个你可能不会讨厌的姿势亲近您,因为您是我的父亲,是我的恩人。
每个人都有秘密,您有,我也有,先生,您把我当做懵懂的小孩看待,可以,我也乐意陪您这样下去,父慈子孝的戏码我明白。可是,别拒绝我的好意行吗?”
耿景没再讲话,只是替他盖好了毯子,便出门去了,走时也没有关房门,屋外风雪呼啸,想来这几天,都要陪自己这位混蛋父亲一起度过了。
没过多久,耿景从后院的库房里搬来了木柴,准备烧个壁炉,让家里更暖和。他走进后院时一定看到了自己种的蔬菜,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感想。
或许昨晚那个冲他撒娇,主动搂抱他的男人只是自己做的一场梦,而今天这样险些让他窒息而死的男人才是冷酷的现实。
看着壁炉前擦着引燃木屑的男人背影,他轻声道:“彼其之子美如玉,殊异乎公族?那河岸边的公子是多么的漂亮,与那些官家公子的美根本不在一个级别上。”
他想逗逗男人,或许这次的代价就是直接让男人送他去地府见阎王,但他就是忍不住,忍不住想看看昨晚的那个灵魂,是不是就沉睡在男人身体的某个角落,但凡只要做了足够多的努力,就会出来见他,说他真好看,来牵他的手。
“先生,三十周岁生日快乐。”
“现在您是我法律意义上的父亲了,先生。”
“爸爸,可以给您孝顺的儿子开个电视吗?”
……
没召唤来男人,却召唤来了大狗,狗子衔着自己的食盆溜溜达达地跑了过来,棕色眸子里只写着饿这个字。
真是无情的干饭机器,和墙角那个无情的儿子屠戮机器有什么区别?
木屑引燃了木柴,一阵浓郁的烟雾过后,火势逐渐变大。
“亲爱的爸爸,可以给您亲爱的二宝喂个饭吗?如果您不嫌弃的话,给三宝和大宝也喂点吧,他俩都要饿死了。”
男人去卫生间里洗了手,走到了樊绰面前。
并没有看见樊绰对于自己被囚禁有任何的不满,反倒笑嘻嘻地看着他,说道:“爸爸,我想过了,不管您多么想拒绝我,但我依旧不会停下走近您的步伐,您也永远不会想到,昨夜我看到了多么瑰丽的风景。”
男人一声不吭地替他去解背后的手铐,那样子真像面对面拥抱着自己一样,他有些冰冰凉的耳朵擦到了樊绰的脸颊,樊绰将自己的身躯轻轻地靠向他的胸膛,近乎耳语般地低喃道:“我爱您,爸爸。”
“耿樊绰,或许你想变成被拔了指甲,剪了舌头,被敲断双腿,最终只能依附与我,讨好我才能生存下去的一条狗。”
恢复自由的双臂立刻缠绕上耿景的颈子,“变成什么都好,亲爱的爸爸。这些天您都会陪伴在我身边吗?”
期许的目光攀沿而上,Jing准地捕捉到了耿景眼里闪过的一丝厌恶,还有许多夹杂其中的不明情绪,他抱着男人,“年中无事,回去家里也是面对着空阔的房子发呆,您陪陪我好不好?”
男人的双手撑在沙发的两侧,寒声道:“松手。”
樊绰依言松开他的手,耿景又低头去解他脚踝上的链子。
樊绰想起男人对他说的,他是个同性恋,为什么要领养孩子,原因应该就是这样,同性恋这个概念在他这个年龄段接触的不算太多,但高一时有个关于艾滋病的讲座里有提到,他会想着讲座上的细节,也就只能记得起台上来做普及的老师说的那三种传播途径了。
说不上讨厌,倒被勾起了一丝好奇心。
他揉着酸麻的手腕,取下了缠绕在已经脖子上的危险皮带,如避蛇蝎似的,将它扔远了。
第8章 偷吃
壁炉里,黄篮色的火焰时而陡然升高,时而将自己的姿态放得低低的,温顺地舔舐着烧红了的木柴。
三宝已经吃完了猫粮,在猫爬架上给自己整理毛发,大狗还像猪一样哼哧哼哧地,头都要钻进狗食盆里了,大口大口咀嚼熟rou混着的狗粮。樊绰躺在太师椅里捧着书,喝茶,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