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深拖了个凳子坐在他旁边,“你嘴巴漏了。”
“我没啊。”阮星用手摸摸下巴,干净得很。
“骗你的,看你没Jing神说话,逗逗你。”许深左右前后全方位地揉着阮星的头,“我的弟弟因为朋友心情低落,是个善良的小孩。”
“你这什么口气,七老八十的。”阮星吃了块排骨,想找垃圾桶吐骨头。
“你吐我手上,垃圾桶在我背后我转个身帮你丢。”许深摊开手,阮星吐了骨头就说,“快丢快丢,脏死了!”
“自己弟弟不嫌脏啊。”许深拍拍手,“期末了你复习的怎么样?”
“我肯定没什么问题,”阮星又吃了块排骨,这次很熟练地对着许深摊开的手掌吐了骨头,“哥,我总觉得杨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那你等他下次来学校了,亲自问问他,既然你们是朋友,他肯定会和你说的。”许深安慰他。
“哎对了哥,你期末呢?”阮星意味深长地看着许深,“能合格吗?”
“你哥哥我还能翻车吗?”许深点点自己的课本,“重点已背,万事平稳。”
“哥,你说,出了国,我们是不是住一个公寓里啊。”阮星吃饱喝足,洗洗上了床,许深和他头对头躺着,想了会回答说,“应该吧,大别墅你要是想,我找许义说去。”
“你少来,公寓肯定够了,听说国外外卖好贵的。”
“那你就给哥哥天天下面条吃。”许深翻了个身,“daisy,你的英文名,哥哥给你取好了。”
“去你妈的,你才daisy。”阮星丢了个抱枕过来。
“哎小阮,你怎么还会骂脏话了,谁教会你的啊。”许深接住抱枕,抱在怀里,枕头上有阮星的味道。
“我不管,daisy明明就是女孩子的名字啊!我看你以后找个女朋友叫她daisy吧!”阮星嘟着嘴,daisy也太女性化了,他觉得许深就是故意的。
“小阮,你说哥哥我取个什么呢?”许深用抱枕戳戳阮星,“睡啦?”
“不知道,”阮星的被窝暖和极了,一点也不想伸出手,“抱枕你拿着吧,Ja!”
“Ja也太土了吧!”
“比daisy好太多!”
“这么说,你也同意是daisy咯?”
“睡了!”
* * *
一直到期末考试,杨怡才回学校,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气色也不好看。
“你没事吧?”阮星一边拖着桌子布置考场,看杨怡好像没什么力气,就跑过去帮他一起拖着,“没事,我前段时间在医院忙上忙下的,没顾着休息。”
“哎,你爸爸没什么事吧?”阮星捡起了一本掉落在地上的笔记本,杨怡赶紧接了过来,“没事,就是普通的肠胃炎,但是年纪大了要住院调理。”
“明天考试没问题吧?”
“能有什么问题呀,重点你都发给我了,我在医院都有复习呢!”杨怡笑着看着阮星。
“那就好。”阮星收拾了自己的桌子,“寒假你打算怎么过?”
“我还能怎么过呀?我爸爸才出院,在家得我照顾着。”杨怡抿抿嘴,“你呢?”
“我也没想好,下学期我周末还要去学托福。”
“那你初三就出国了呀?”杨怡抬着头像是在算时间。
“是呀。到时候你有机会,来美国玩,我带你去看大峡谷!”阮星打趣道。
“科学书里的那个大峡谷?”
“嗯!”
* * *
在无情岁月里,有互相支持的初心,我们称之为友谊。可是无情的岁月,又总是爱这样玩弄着我们用以维持初心的本质,人性。
* * *
阮星和许深的生日离得很近,只差了三天,都在1月。许义去年生日带他们去吃了顿牛排,今年换了个花样,带他们去吃了顿烤鸭。
“爸,你过生日有点创意行不行。”许深蘸着白糖往嘴里塞了两片烤鸭皮,“你看小阮都不怎么爱吃这些。”
阮星不是不爱吃,当然不是特别爱吃也有一部分原因,比较许义并不知道自己的喜好,也不曾过问,最主要的原因,自然是许义坐在对面,阮星觉得这顿饭,根本就和生日的主题不沾边。
人有时候会天然地选择逃避自己难以承受的现实和坎坷,就像许义不在家时的阮星,自欺欺人的选择将自己的身份洗成一个来到新家的孩子,有他喜欢的哥哥,有照顾他的江阿姨。可是当许义出现时,阮星就是带了罪的叛徒,有着债的孽障,他想要离开和逃避的一切痛苦都随着许义的出现而出现,一如现在,许深嚼着烤鸭大声喊着爸爸,阮星接过方才许义递过来的生日礼物,一支钢笔,阮星恭恭敬敬地说,“谢谢许叔叔。”
“小星啊,是不是不好吃?要不要点点别的?”江玲玲把菜单往阮星身边推了推。
“不用了阿姨!我小时候没怎么吃过烤鸭,所以不太敢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