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今天就是你的忌日!”朱厚照和不懂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惊到,猝不及防,而马车中的朱宸濠同样也吃了一惊,不同于他们两人的警觉,他听出了这个声音属于何人。
禁军中突然杀出一个身影,手持长剑朝朱厚照的胸口刺了过来,明晃的剑刃反衬了阳光,刺目异常,根本睁不开眼来躲避,杀手身手极快,在朱厚照迟疑未及反应的瞬间,已经杀到了他面前,杀手蒙面,出手狠厉,没有任何犹豫,剑尖飞速的刺向朱厚照的心脏。朱宸濠听见了动静,连忙跳下车厢,他阻止不及,只看见不懂以自己身躯挡在了刺客剑前,将朱厚照护在了身后,然后一脚飞踹,想将长剑踢飞。刺客身手了得,虽然被不懂阻碍,剑尖偏离,但手中仍控制了力道,对着不懂的要害就是一剑,杀了不懂再杀皇帝也不迟!
朱宸濠朝朱厚照疾步而来,刺客瞬间认出了他,一时眼神巨变,差点脱口而出,“王爷!”朱宸濠早已认出了刺客声音,现在看到了真人更是确定了自己判断,他眉头紧皱,朝着刺客微微摇头,示意其快走。
不懂锁骨处被刺穿,鲜血喷溅,他硬是忍住了没有发出声音,朱厚照在血滴飞溅中捕捉到了朱宸濠和刺客的眼神。
刺客见一击不成,又得了朱宸濠命令,飞快向后撤退,闻讯而聚集护驾的禁军将蒙面人团团围住,一场恶斗苦战。朱厚照扶住血流不止的不懂,眼神却死盯着朱宸濠。朱宸濠见刺客面对众多锦衣卫高手,渐处下风,身上几处已受了伤,眉头更紧,就在朱厚照想要下令活捉时,刺客生死关头放出一枚烟雾,众人连忙护着皇上,“皇上千万不要吸入。”在千钧一发之际,行刺之人乘乱离去,走时还不忘回头看一眼朱宸濠,朱宸濠捂住了口鼻,再次不着痕迹的对离去之人摇了摇头,刺客万般无奈,眼神滴血般离去。朱宸濠看看叶子离开,垂下眼眸,松开手,无惧这些烟雾,不懂伤势不知是否致命,他刚微微一转身,就迎上了朱厚照冰冷的敌视。
不懂被锦衣卫背去后院,由时刻不离的太医亲自诊治,朱厚照裹挟着朱宸濠来到内室,时间已是黄昏,室内被知府精心准备过,几根红烛亮如白昼,翩翩轻纱后,竟然是一方浴池,袅娜的烟气蒸腾,在严寒中给室内带来温热,置身其中使人无比惬意。
刚一进入这方温香暖玉般的地境,朱厚照捏过朱宸濠的肩膀,“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啊?”朱厚照双眼逡巡在朱宸濠的脸上,绝不放过每一个细节,声音带着质问又带着不忍。
朱宸濠的眼眸在这高烛光明中,化为了莹晶明亮的金褐色琥珀,他同样审视着对方,他仔细听完了朱厚照的疑问,并不答话,末了,才展颜一笑,还带着笑声,“皇上又猜对了,是我安排的,只要有机会,我就不会输,这次若不是不懂救你,胜利的还是我。”朱宸濠说的快意风流。
朱厚照双手几乎要捏碎他的肩膀,“你就这么想要我的命?要这皇位?!”他带着厉声呵道。
朱宸濠吸了叶子放出的烟雾,又被这些水汽一熏,胸口的不适又袭来,喉间熟悉的腥甜味道又生生咽了下去,他偏过头,只对朱厚照一个懒得答话的眼神。
朱厚照脑中全是委屈恨意,他双手颤抖着,朱宸濠挣脱开这钳制被他又拉入怀中,朱宸濠想着叶子下落和残余力量,心中烦乱,直接一掌拍了过去,朱厚照防备不及,被一击后倒,瞬间他抓紧了朱宸濠的腰带,两人一起跌落了浴池中,香气蒸腾间两人全身湿透,本来知府为皇上准备的美人出浴的香艳如今落得这般景象。
朱厚照抹了脸上的水渍,把正拾阶离开的朱宸濠又抓了回来,“你回答我!”朱宸濠水中行动迟缓,方才呛到了水本能的咳嗽不止,无法回答。朱厚照眼神痛苦紧紧死盯不离他周身,朱宸濠快要咽不下这腥气,沙哑的说道,“皇上不动手么?”激将无用,朱宸濠的求死只引得朱厚照最后一点不忍尽散,他望着衣衫尽湿勾勒出修长身形,望着面容憔悴发丝滴水,想要彻底让他臣服归顺也许今生都不会实现了,那就一起沉沦在富贵至极的地狱。朱厚照凭借体力优势强行压了上来,朱宸濠躲避不及,逃离不能,被他狼狈的压在浴池边缘,气息被夺,再次没有了自我。
“皇上!”陈卓将命踹在自己腰上,当自己死了,在门外禀告道,“太傅的伤怕是不好!”
朱厚照听闻不懂性命危急,停止了侵略,“进来回话。”
陈卓差点被里面的热气熏晕,“皇上,太傅中毒了,刺客剑上有毒,太医们只能止血,以补药暂时续命。”陈卓只能看见轻纱后浴池边,两个身形合一,还有压抑的咳嗽声和潺潺水声,他低头再也不敢多看。
“那太傅没救了?”朱厚照一时伤怀。
“太医说,拖几日是几日了,即使醒了也活不了多久。”陈卓额头触地,能看见不远处,流泻在浴池边缘砖地上的精美腰带,碧玺珠穿就的发带,这些宁王的配饰,是陈卓一早亲自伺候穿戴的。
陈卓退了出去。朱厚照覆在朱宸濠耳边,“解药呢?”
朱宸濠咽不下的血渗在唇边,戾气满满的脸上听闻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