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雅伸手捧着诸伏景光的脸,闭上眼睛,虔诚地凑过去吻他。
如果我这种浑身往外透着血和罪的人也能得到光的照拂,那么再过分一些也没关系吧?
用我的吻,我的身体,我漆黑不化的真心。把他弄脏,把他打碎重组,把他彻底变成自己的东西。
但是……但是仅有的那么一点不知道能不能称得上善念的东西,阻止了可雅充满摧毁欲望的本能。
他不想那样对待诸伏景光。
他绝不会那样对待诸伏景光。
“我很抱歉……”
可雅抱着诸伏景光跟他道歉,轻轻笑了两声,把自己的脸跟诸伏景光的贴到一起:“我反悔了,别跟我一起死。”
“你要好好活下去,景光。”
他做了一个决定。
【我出门几天,很快回来。】
可雅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家里。第二天一早,诸伏景光起床,发现自己身边的床铺已经没有了温度。餐桌上摆着用保鲜膜盖好的早餐,旁边放着一张手写的纸条。
他去哪了?
诸伏景光感到一阵慌乱,昨晚上可雅状态有些不对,他察觉到了。
但是他本以为自己把人哄好了,他们像往常一样接吻,在一张床上交换彼此的体温,相拥着进入睡眠。
可是一觉睡醒可雅却突然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一张语焉不详的纸条。
打电话过去询问发现手机被他留在了家里,这完全不像是可雅的作风,他从来不会放诸伏景光一个人,更不会让诸伏景光陷入不安和担忧。
诸伏景光盯着那份早餐看了一会,突然伸手把盘子推了出去。瓷盘发出点碰撞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犹为刺耳。
诸伏景光搓了把脸,长长地吸气又吐出去,试图让自己保持理智。
可雅不会做这种事情,他的突然反常一定有原因,自己昨天晚上做的事情说的话到底是哪里有问题,为什么会让他突然做出某些决定。
快想出来,诸伏景光,你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了。
车跟车钥匙都在家,可雅不是开车走的,这说明要么他去的地方很近,不需要代步工具,要么他去的地方很远,开车反而是累赘。
从他留言说要出门几天来看,应该是后者。
可雅没有朋友,唯一的亲人远在法国,不是几天就能来回的路程。
他出门肯定不是为了走亲访友,不是私人原因就那就只能是因为公事,而可雅的工作……组织……
他去组织在日本的据点了。
所以才会不带诸伏景光,也不跟他联络。
哪个据点?去干什么?
自己昨天说了什么刺激到他的话吗?诸伏景光在脸上用力拍了两下,强迫自己继续努力回想。
他不让自己跟他一起死,他让自己活下去。
是因为这个吗?
他不会是想自己解决组织?
不,不对。这太不现实了,而且可雅不是那种热血上头就不管不顾的人。
可恶!他到底去干什么了!
诸伏景光没忍住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把自己的手心在厚重的桌面上拍得通红。
就在他急切踱步完全没有头绪的时候,楼下迎客的门铃叮铃铃响了起来。
诸伏景光急匆匆跑下去查看,他知道应该不是可雅,但还是抱有一丝期待。
来人是自己的幼驯染降谷零,他拿着钥匙打开了店铺的大门,听见诸伏景光下楼的声音,抬头和他对上了视线。
“Zero,你怎么会来?舒朗呢?钥匙是他给你的?”
诸伏景光皱着眉追问,降谷零被他问得一愣,也皱起眉来。
“你不知道?”
降谷零把手里的钥匙交给诸伏景光,跟他解释自己过来的原因:“一大早同城配送把钥匙送到了我的公寓,可雅那家伙给我留了纸条,让我接你去我那住两天。”
“你们两个什么情况?他人呢?”降谷零也感觉出来不对劲,应该说在他收到钥匙和留言的时候就知道,这事非常不对劲。
可雅一向防他就像防狼,别说把Hiro接到他的公寓去住,就是靠近一点他的店铺都得被可雅呲牙警告。
“我不知道……”诸伏景光艰难地承认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摇了摇头,蓝眼睛有些暗,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他突然就走了,说出门几天。”
“你别担心。”虽然降谷零恨不得可雅就这么死在外面别回来。
但是他死了无所谓,Hiro肯定不能接受,所以还是开口安抚诸伏景光,“他既然有留言,就说明自己有数。”
降谷零对可雅活下去的本领并不怀疑,反而咬牙切齿的信任:“那家伙不可能出事,你不要自己乱想。”
“嗯,我知道。”
诸伏景光点了点头,沉着脸。本来还想勉强笑一笑证明自己没事,又想到这是自己的幼驯染,没必要在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