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水生坐在货车的副驾驶,那颗梨树结的果子早已被人摘完,枯黄的树叶落满了长椅,廉水生扭头看王航家的居民楼,王航正背着包急匆匆的往车旁走。
王航打开车门,屁股没挨着座儿就听见廉水生带着刺的一句, “懒驴上磨屎尿多。”
王航将包扔在廉水生腿上,“好心当成驴肝儿肺,我去给你拿了点零嘴儿我还成懒驴了。”
廉水生噗呲一乐,“行啊?没看出来,你还是头细心驴。”
“小心我一脚油门儿踩到底,咱俩一块儿死海里。”王航发动了车,车里嗡嗡作响,廉水生琢磨着,这车指定除了喇叭不响那儿都响。
王航拐了个弯儿驶上高速,路上的时光枯燥乏味,廉水生托着腮看着海,直到手腕儿发麻下巴发酸,廉水生扭过头,“我想搬家,你见到宋姐帮我请几天假,晚上我直接回老屋了。”
“搬到那栋小洋楼?给我点根儿烟。” 廉水生从口袋里掏出烟给王航点上,王航接着说道:“我帮你搬,不过你请什么假啊,白天搬不就完了。”
“成,你要帮我搬我就不请假了。” 廉水生从兜里掏出块淡蓝色手帕盖在脸上,调了座椅,“睡了啊,到地方叫我。”
王航扭头瞅了眼廉水生,一滴水从手帕里淌到耳朵根上。他不自觉的发出一声叹息,替廉水生关上窗户。
天气慢慢开始变得Yin沉,王航不敢走神看天气,“水生?”
“恩?”手帕被廉水生一口气吹到胸膛上,廉水生眯瞪着眼,“怎么了?” 王航让廉水生找出顶帽子带上才打开窗户,“你看看外边是不是要下雨啊。”
廉水生将脑袋凑到窗边,看了许久才开口,“我看是要下,Yin的真厚。” 廉水生环顾四周,发现货车已经下了高速,应该快到了。
廉水生被冷风吹的没了睡意,他猛地明白过来王航让自己带上帽子是怕自己被风吹的头疼。
他开始抽烟,时常眯着眼打量王航,“你他妈要是个姑娘就好了,心真细啊。”
王航鄙夷的看了眼廉水生,“明明是你小子缺人疼,随便那个人对你好点儿你就想私定终身了。”
廉水生听完这话就蔫儿了,王航赶忙打趣道:“我要真是女的你也不一定要我呀,你见过一米九的姑娘么?你见过一顿饭干五个馒头两盘菜的姑娘么?”
“也是,你要是个姑娘也够吓人的。” 廉水生脸色稍微缓和,他突然将脑袋探出窗外大喊;“单(shan)元儿!快快快!王航看见没?就那辆车。”
货车稳当的停在廉水生指定的位置,廉水生跳下车跑到单元儿跟前,“元儿!一日不见隔三秋啊!”
王航此时也跟了过来 ,廉水生拽着王航胳膊给单元儿介绍,“这是王航。”
单元儿简单的打了个招呼,转头又跟廉水生腻乎在一块儿,“你是不是胖了点儿啊,我还以为你被发配边疆了呢,这么一看…伙食不错啊…”
“单元!你下车怎么不叫我啊?” 一个尖细的女声打断了了单元儿与廉水生的对话,廉水生瞥了一眼,他第一次对单元儿的审美感到质疑。
单元儿揽住自己女朋友的肩膀给廉水生介绍,“这是小楼,柳小楼。”
柳小楼的眼神儿一直在廉水生跟王航之间游离,她带些娇嗔的开口:“咱俩都谈了三年了…我说你怎么一个朋友也不跟我介绍呢…你这俩朋友看着可都比你强~”
“嘿,她这是嫌你丑还是嫌你矮啊?” 廉水生一脸坏笑,边说边往王航身边儿躲,他老觉得柳小楼这眼神儿好像要把自己跟王航生吃活嚼了。
单元儿听完这话就急了,“我跟小楼天生一对好吧,再说我这个头怎么了,平均身高一米七,你也亏的你爸那点儿北方血统才窜到一七五的。”
“确实天生一对儿,单(shan)元儿、小楼,你俩合起来单(dan)元楼啊。” 廉水生笑得直不起腰,单元儿恼羞成怒的扑倒廉水生旁边儿,一边儿踹他一边儿骂他嘴毒。
叙完旧紧接而来便是无休止的苦力,二十多箱咖啡豆外加两台自动咖啡机,单元儿边搬边抱怨,“给你打七折还得给你干活儿,你哪儿那么大功劳啊…”
廉水生一脚蹬在单元儿屁股上,“在叨咕给你打骨折。” 单元儿撇撇嘴搬起最后一箱咖啡豆,廉水生随手拆开个箱子,有随手撕下片箱子耳朵,拿在脸前头呼哧呼哧的扇着。
仨人并排坐在单元儿的货车里,天气Yin沉闷热。
廉水生看看单元儿送货的箱式货车又看了看自己拉货的皮卡车,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元儿,你们家这车是不是专门儿送货用的,是不是怕雨淋了?”
单元儿点点头,廉水生老远就瞧见柳小楼穿着旗袍提着一袋冰棍儿往货车这走。
柳小楼一脸兴奋的对单元儿说:“他们这还有椰子味儿的雪糕呢!”
柳小楼挤在廉水生跟单元中间,眯着眼对廉水生笑了笑,廉水生摸了两支nai油冰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