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淮踏进办公室时,看见王德愁云密布的神色,问他怎么了。
王德叹了一口气:“就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孩子,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温淮不免关心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要是有理由就好了,凌晨四点给我发的消息。”王德捏了捏眉心。
“跟家里人联系过了吗?最好确认一下吧。”
“说起这个,这孩子的父母不知道怎么回事,电话一直不接。”王德无奈的捧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继续说着:“我等会再试着打一下吧。”
王德这才抬起头,他注意到了温淮的脸色,关切的问:“温老师,你这脸色不太好啊,没休息好?”
温淮干笑了两声:“朋友出了点事,费了点时间。”
昨天的闹剧太戏剧,他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碰见那个小崽子。
说起来自己叫他小崽子还真没有什么毛病,咬起人来不分轻重。
想到这他神色黯淡了些,人总要为自己年少轻狂买单,日后应该是没有任何交集了。
竟也生出一些可惜来。
王德见他脸色忽然黯淡,以为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语气也带着一丝紧张:“不严重吧?”
心底萌生出的那一丝可惜瞬间被打散,温淮扯出一抹笑:“没什么要紧的,就是一些琐事,比较烦人。”
王德松了一口气:“那就行。”他也没再继续理温淮,拨出去了温淮妈妈的电话。
这次电话终于被接通了,一道温婉又严肃的女声传来:“哪位?”
王德不禁坐正,仿佛对方就坐在自己对面:“您好,我是渝沉的班主任。”
“哦,您好,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渝沉同学昨天跟我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我联系他也不回我消息,出于对学生的负责,所以我想跟您了解一下请假的原因。”
那道女声显然是没有想到是因为这种事情给自己打电话,“如果是因为这个的话,我想还是不必我说了。就按照他的意愿来。”
王德没想到渝沉的家长会如此不关心自己家孩子,他正色道:“渝沉同学的成绩现在看来很危险,而且刚转来城阳,我建议家长还是要多关注关注孩子。”
女声一愣:“他转学了?”这句话让王德瞬间明白渝沉是自己私下转的学,随即他听见那道女声不在乎的说:“渝沉在学校怎么样我们不关心,只要不犯法,我跟他爸爸都是随着他来的,至于您说的关于成绩的事。”电话那头轻笑了一声:“渝沉高中结束之后是要出国的,我跟他爸爸的资产全在国外,已经给他安排好了大学,这个就不用您Cao心了。还有我跟他爸爸都比较忙,您没事的话就别给我们打电话了。”
也不等王德再次发话,便被挂掉了电话。
王德越发无奈,现在这种局面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心里盘算着,等着渝沉回来一定要跟他再谈谈心。
“唉。”王德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掏出手机给渝沉发消息:一切注意安全。
他现在能做的,只有干等。
温淮离王德的办公位置并不是很远,见他打完电话还如此糟心便问他:“唉声叹气的干什么,没沟通好?”
“何止,我就没见过这样的父母!”王德愤愤不平,他气的胡乱抓了一把头发,“渝沉变成这样,父母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饶是王德执教这么多年,也没有见过这样的父母。
城阳作为一流名校,自然有不少富裕的家庭在高考之后将孩子送往国外的,这些家长对孩子的学习无一不是极其上心。
渝沉这种情况显然是头一份!
温淮不了解具体情况,没法宽解,只得安慰他:“努力做好身为教师的职责,既然家庭那边没办法沟通,那校内有时间的话多跟孩子沟通,尽力补救。”
都说父母的言传身教对孩子有极大的影响,温淮私心的认为,这孩子多半是“就这样了”。
可作为教师,温淮还是公事公办,不能抱有私人感情。
王德点头,表示认同,他本来就是这么想的。
温淮见王德敛起情绪后,也投入了工作。
慢慢的,敲击键盘的声音越来越小……温淮的手停顿在上面,目光凝视着频幕,思绪却越飘越远。
言传身教……言传身教……自己…不就“就这样了”么?
他哑然失笑,为自己产生那一瞬间的可惜、后悔的感觉感到可笑。
——
凌晨六点,渝沉给王德发完短信才堪堪睡下。
一边的手机嗡嗡响个不停,渝沉睡眼惺忪,十分烦躁自己为什么没有静音。
“什么事?”宿醉之后嗓子的干哑让渝沉的声音显得异常蛊惑。
“渝沉!”
渝沉听着这熟悉的声音,诧异的看了一眼手机屏幕,语气淡淡:“舒女士,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了?”
“你转学怎么不跟我们说?!”舒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