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急了。”
计沉笑yinyin地看着对面眉眼间俱是恼火的男人。
祁酌压下怒气,心思几转,刚欲说话便听身后传来一道略显轻盈的脚步声。
护士见了他,有些诧异:“咦,祁医生你还没走啊?”
不等祁酌开口,计沉便懒散挑眉道:“哟,医生啊。”
这人虽然受伤不浅,额上也包裹着一层厚厚的纱布,面上虽苍白,但那双眸子却极为深邃黑沉。
护士见他俊逸未减,反倒平添了几分脆弱易碎感,心中暗叹一声后道:“对啊,你昨晚送来就是祁医生接的诊。”
想起昨夜祁医生对他的态度,护士纳闷道:“你们不是朋友吗?你竟然不知道祁医生是医生?”
计沉瞧了面色晦暗的祁酌一眼,笑得颇为戏谑:“没办法,他瞒的太好。”
“这就是祁医生你的不是了。”护士很会“伸张正义”,“你都转正半年多了,早就确定的事怎么都不和朋友说呢?”
祁酌表情更是难看:“做你的事。”
护士瞧了眼唇角微扬的计沉一眼,又看了看祁酌,虽不明所以,但也顾及之后的工作,便过去计沉床旁为他测生命体征。
“你们祁医生脾气很不好?”计沉眼睛盯着祁酌,话却是对护士说的。
“没有啊。”护士摇头,“祁医生之前不这样的,也不知道今天是……”
话说一半,护士突然顿住:“你们不是很熟吗?这你也不知道?”
她目光谴责,计沉淡笑道:“我失忆了。”
护士一愣,又瞬间明白过来:“哦对,你脑袋里有血块,应该是后遗症。”
做完工作,护士刚出门,就被一个穿着打扮极其雍容Jing致的女人撞到,护士尚不及说什么,女人便匆匆道歉:“不好意思啊小姑娘,请问我儿子计沉是住这里吗?”
护士看着这贵气逼人的女人,点头道:“对,他是在……”
女人一听,忙快步奔了进来,然一看见床上裹满纱布绷带的男人,女人便猛地哭着扑了上去:“计沉!你怎么成这样了?妈妈说过多少次让你走路看路,你怎么……”
计沉本就酸疼难忍,方才还忍得住,现下被这么一撞,顿时龇牙咧嘴起来。
祁酌见他吃痛,顿时勾了勾唇。
听这女人话中的信息,计沉也明白了这大概就是他妈,便忍着痛意,无力又无奈地唤她:“妈,你要不想你儿子二次手术,就先起来成吗?”
计女士一怔,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儿子现在是病怏怏的车祸患者,忙起来担心地看他:“妈妈没把你碰痛吧?你还好吗儿子?”
女人眼里关切不似作假,计沉思忖一番,觉得自己之前和母亲的关系应该很不错,便叹道:“没有,死不了。”
话音一落,计沉嘴上便挨了一巴掌。
“呸呸,说什么晦气话呢!”计女士嗔怨地瞪着他,忽然察觉病房内还有旁人,便转头看了眼。
这一看,计女士愣了。
这长相颇清雅俊逸的男人是……
计沉自然察觉到了计女士的目光,他瞧了眼脸色并不好看的祁酌一眼,恢复了几分元气道:“这是祁医生。”
祁酌似乎并没想到计沉会这么说,难得惊讶地看他一眼。
计沉倒不是不想说,只是他并不清楚计女士的接受度有多高,更何况他和祁酌是不是那种关系还有待商榷,所以便想暂且搁置不表。
而祁酌似是看出了他的疑虑,心思几转后骤然轻笑了声,他沉沉看了计沉一眼。
计沉眸光刚一闪,便听祁酌极其缓慢道:“阿姨您好,我是计沉的男朋友,祁酌。”
此话一出,计女士瞬间脸色大变。
计沉蹙眉。
祁酌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