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舟不知道自己躺在什么上面,软绵绵的,比家里的床垫还要软,温柔地承托着他的身体。他仿佛还在自己的房间里,入眼是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顶灯,熟悉的窗帘……但是,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他低头时才发现自己不着片缕,而被子也不翼而飞了,楚亦舟觉得很怪异,因为自己并没有裸睡的习惯。
他正思考着,突然听到一个遥远的声音在唤他的小名。
“舟舟——”
楚亦舟转了转眼珠,“谁?”
那人不回答,依旧叫着他的小名,只是声音越来越近了。
楚亦舟莫名有些紧张,他身体不太能动,只能抓住身下的床单。
一个高大的身影欺身上来,楚亦舟正慌乱着,蓦地闻到一阵熟悉的香味,这味道令他瞬间放松了下来。
“舟舟。”
那人的声音低沉温柔,贴在楚亦舟耳畔,宛若柔和的风,轻而缓地擦过,楚亦舟心跳开始加快,因为有双手在摸他的身体。
楚亦舟来不及疑惑为什么要摸他,一阵触电般的麻和痒就渐渐升腾上来,那人的手很大,温度很烫,指腹粗糙的纹路几乎要让他控制不住叫出声。
随着动作,香气更加浓郁了,楚亦舟急促地喘息着,近乎贪婪地想把鼻尖贴在对方身上。
这是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味道,闻了近四年,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就让他想起了某个男人。
那双滚烫的大手来到他的腹部,先是轻柔地按压,而后拇指绕着他小巧的肚脐边缘来回抚弄,一股陌生的感觉自小腹传来,血ye逐渐发烫,楚亦舟喘得越发厉害,但始终忍着没发出声音。
好舒服,又好难受,简直是一种折磨。
“舟舟,我的舟舟……”
磁性的声线让楚亦舟忍无可忍,干涸的喉咙里终于发出一声从未有过的呻yin。
“嗯——”
场景从明到暗,楚逸舟登时清醒过来,而此时,床头柜上的电子闹钟也适时地响起。
他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恍惚了好半天,等到呼吸渐渐平复,才反应过来刚才那只是个梦。楚亦舟用掌心拍了拍脑袋,然后伸手关掉尽职尽责的闹钟。
原来只是个梦,可触感未免太过真实了。
楚亦舟坐起身,突然表情变得怪异起来,先是瞪大了杏眼,随后皱着秀气的眉头掀开被子。
他睡觉不爱穿裤子,所以此刻内裤上的大片shi痕才格外显眼。
楚亦舟的第一反应是他尿床了,但撩开内裤看到粘稠的白色半通明ye体时,他愣了愣,模模糊糊间想起,似乎在班上听到男生们讨论过,说早上起来裤裆里shi乎乎的,说明长大了,可以找女朋友了。
他虚脱般地摔回床上,决定要把内裤给洗了,不能被家里的另一个人发现。
让楚亦舟没想到的是,一周后,他又做了同样的梦,而这一次,他看清了那个人的面容。
眉毛浓黑,鼻梁挺直,连唇峰的形状都一摸一样,这不就是每天朝夕相处的姐夫吗?
可姐夫的眼神却变得很不一样,不再冷静淡然,而是炽热的,带着某种说不清的欲望。
楚亦舟大惊失色,眼睁睁看着姐夫马上就要亲上来了,他瞬间从梦中惊醒,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摸自己的裤裆。
果不其然,又是shi的。
楚亦舟的心就跟shi掉的内裤一样,凉了。
闹钟已经响了,楚逸舟关掉闹钟,但是心里很慌乱,不想起床。
楚亦舟十岁时,姐姐和父母就因为车祸去世了,远在国外的姐夫匆匆赶回来处理了后事,并承诺,会抚养他长大,楚亦舟当时对这个男人的印象并不深,因为统共就见过两次,一次是婚礼,一次就是葬礼,间隔不过一个月,但莫名就是有一种亲近感。
公司里那些叔叔阿姨都说那是为了他父亲留给他的股份,楚亦舟曾当面反驳过,姐夫刚抚养他的时候只有二十三岁,为了不让他在家里感到拘谨,所以从来没有请过住家保姆,也没请做饭阿姨,而是自己学做饭,亲力亲为地照顾了近四年,并且就算再忙,每天晚上九点也必须回到家,监督他洗澡,按时睡觉。然而那些人说他太单纯,商人可以利用一切能利用的东西,更和况他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儿,让人拿捏简直易如反掌。
楚亦舟当然不懂那些商场上的东西,但姐夫对他有多好,只有他自己知道。
况且……
楚亦舟想到梦里那张不断凑近的英俊面庞,呼吸顿时有些发紧。
姐夫是这个世界上对他最好,也是长得最好看的男人,没有之一。
眼看着时间已经有些迟了,楚亦舟赶紧把被子掀开,脱下脏掉的内裤,然后拿纸擦干净自己,从衣柜里翻了条新的出来换上。
俞松颜在餐厅里拿着手机一边回邮件,一边等着楚亦舟出来吃早饭,现在已经迟了十分钟了。楚亦舟很少会赖床,从小就对时间有严格的管控,这也得益于他的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