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自己的生命力在不受控制的流失,出于对生存的渴望,他惊醒了。触目是chaoshi的,长着青苔的地板。
因为寒冷,怀尔缩起了胳膊。
他的意识前所未有的清明,他明白自己被关在这个地牢里一段时间了。一个礼拜,还是一个月?他说不清楚。
每次醒来,胳膊上都会多出一道苍白色的疤痕,就像有什么东西扎根进去了一样。
前几次都是迷迷糊糊地醒了又睡,但是这次的他感觉自己的状态要好了很多。
这里是哪儿,他不清楚。他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关于之前的记忆,仿佛像是梦境一般,蒙上一层模模糊糊的纱,但是你一旦想要去触碰它,它就会瞬间躲得远远的。
并且这种可怕的变化是阶段性的。他隐约记得第一次醒来的时候他记得很多东西。
他记得自己扛着虚弱的身躯在墙上刻了一点东西,因为虚弱,所以没多久就手指脱力,再也握不住任何东西了。
他记得第二次的时候,他趴在墙上看着那两个字母,一边哭一边喃喃地说:“我不能忘掉他。”
他摸上墙上那几道浅浅的划痕。
ML。
他有些懊恼,他还是忘掉了。
他的每一天都过得像一个将死之人,可是他没能记住自己的遗愿。
[br]
[br]
[br]
怀尔的意识前所未有的清醒,他意识到这是一个逃走的绝佳时机。他不知道这种难得的清醒还能持续多长时间,但是他不能再等了。
不然他有种预感,自己可能会一辈子困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牢里面。
这个Yin森的地方很安静,可是怀尔的记忆当中,地牢是有人看守的,那些人就在离他不远的一个看守棚里面,为了时时刻刻掌握他的动态。
可是现在看守房里面没能传来任何的声音。
他小心翼翼的凑过去,沿着栅栏缝隙往看守棚里看。
那几个守卫像是喝醉了,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他伸出指尖,试探性的挥动了一下。有细细的藤蔓顺着他的指尖攀爬出来,摸索着进入了看守棚。
这是他前几次摸索出来的很奇特的能力,这些藤蔓仿佛是从他身体内生长出来的一样,完全凭借他的意愿行事。
藤蔓沿着桌子攀到了守卫的肩膀上,仔细查看着有没有地牢钥匙。
不一会儿它就勾着一串铜钥匙摇摇晃晃地攀了回来。细瘦的藤蔓艰难的卷住钥匙转动着,地牢的锁应声打开。
这一声十分尖锐,怀尔整个人都瞬间绷紧了。
可是没人醒来。
他迅速钻过铁门,向楼梯口踉踉跄跄的跑过去。
他随时都可能被守卫发现,但是他不能再等了。
路过回廊时,他慌不择路被绊倒了。爬起来的时候按到了一片布料。怀尔猛地低头,发现一名士兵头朝下横在走廊上。看上去已经咽气多时了。
尸体的身上还有大小不一的血洞,像是什么东西戳刺出来的。
他没管,爬起来继续往地牢走廊跑。
这次他留意了周围的环境,地上横七竖八躺的都是士兵的尸体,看来刚刚在看守棚里面的人类并不是喝醉了。
有人想把他放出来,可是不方便露面吗?
但是他不能再浪费时间了,地牢外已经有了人的脚步声,外面也有士兵,等他们进来,他还是会被抓进去。
他猛地伸出手,藤蔓像袖箭一样咻地一声撞开了地牢的大门。
冲击力强到甚至连门外的人都被推了个趔趄。
值夜的士兵还没有从困意中完全醒来,就看到地牢大门被哐地一声撞开,紧接着一束金色的身影如同猎豹一样冲了出来。
“通知队长,关在里面的Jing灵跑出来了!”守卫大声呵斥着另一个没有反应过来的同伴,下一秒,他的胸口就被藤蔓贯穿了。
他连惨叫都没发出来,身上已经多了七八个血洞。
守卫毫无生气的尸体被甩到地上,藤蔓又对准了瘫坐在地上的卫兵。
那个卫兵终于发出了一声尖叫,那株细细的植物攀上了他的脖子,逐渐收紧。尖叫声逐渐湮灭,取而代之的是恐怖的喀拉喀拉的颈骨断裂的声音。
怀尔已经跑出很远了,他还在祈祷门口那些卫兵晚点再追过来,他现在已经快要跑不动了。
他不知道地牢门口已经尸横遍野,而夜间巡逻队离他只有不到二十米的距离。
[br]
[br]
[br]
当他看到不远处隐匿的人影时已经晚了。
五个带着弓箭的巡逻手正在向他包围而来。他伏低身子,做出一副警告的姿态:“不要过来。”
其实他的腿已经因为体力不支在微微发抖了。
那些人似乎也认准了他没有反抗的余地,所以继续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