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瑞还记得十八岁那年的春天,他第一次发情,把隋闻哲骗到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小旅馆,在房间里把他干了七天七夜。年轻的alpha第一次开荤不知节制,也庆幸隋闻哲体质好,江瑞清醒过来的时候,隋闻哲就坐在床边喝着仅剩一点的矿泉水,好像没被折磨得出什么事。江瑞一出声,隋闻哲扑上来把他揍了一顿,穿上衣服走了。
江瑞摸摸逐渐泛青的锁骨,没感觉到痛似的,从眼角到眼尾都是浓浓的笑意。
第二天回到学校,江瑞笑不出来了。像往常一样去隋闻哲的班上找他,熟悉的座位却已经空空荡荡。问谁都问不出来,光顾着看江瑞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他翘课把整个学校都翻了个遍,都找不到一丝隋闻哲的身影。江瑞喘着气走向办公室,听到隋闻哲的班主任在不以为然地跟其他老师大声说,那个学校里学习最好的beta已经不在这里了。
江瑞跑到隋闻哲家门口,门上只上了一把生锈的铁锁,像是永远都不会打开一般牢牢贴在门板上。江瑞敲着门,耳边的电话拨出去就是不变的忙音,让他怀疑这个号码是不是从来没有存在过。
一天一夜之间。
江瑞蹲在门口,后背无力地靠在石壁边上。在beta生活的区域中忽然出现了一个容貌靓丽的alpha,引得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完全没有留意到他的落魄模样。
‘因为我?…’
是隔壁恰巧拿着簸箕出来扫垃圾的叔叔看到他苦等的样子,跟他说,江瑞来找的这家人已经搬走了,急匆匆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边叼着烟,边扫地嘴边边掉出点灰来落到地上。
江瑞起身跟他借了支烟,点了火,烟燃起来,他走了。烟雾第一次经过喉咙,就像草堆被人猛然放了一把火在烧着,胸腔闷得江瑞想流眼泪。又一次,眼前看什么都失了颜色,就隔着眼眶涌起的一层水雾在荡来荡去。
江瑞抹抹眼睛:“妈的,这都他妈什么事啊……”一出口才发现带了哭腔。
他把自己锁了起来。每天重复做的事情就是给他记得的那个号码打电话,等到末尾又重新拨出去。
“隋闻哲。”
“隋闻哲,是不是我做得太过分了,所以你生气了?”
“你不是最喜欢我的眼睛吗?我把它挖出来给你赔罪好不好?如果还不行,我把我的脸割下来送给你。”
“你为什么走了…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求求你,你让我死都行,不要丢下我。”
门外急切的敲门声总是不断,江瑞蜷缩在床中央,脸上只有眼睛在动,旁边是亮起的屏幕。
手机发出电量不足的提示音,江瑞抓起手机把它摔到了地上。
“呵……”胸口无力地起伏,他按紧自己的额头,身下好像是圣胡安海面的漩涡。
方卉哀求江留英开门,江留英置若罔闻。似是刻意般,在第四天,江留英才破开门,方卉流着眼泪说着想进去看看江瑞,被江留英拦住了。
江留英进门,反锁上锁。
江瑞靠着床坐着,胳膊搭在曲起的膝盖上。
江留英自然地坐在沙发上,两腿交叠,略带责怪地说:“怎么能干这种负气的事?你也不小了,你看你妈妈多担心你。”
江瑞左耳进右耳出,全当江留英在作秀:“是不是你?”
“……”江留英垂下脸,一瞬间卸开了伪装,迎上江瑞的目光:“那我是不是还得问你你那七天去了哪里?如果你只是玩玩而已,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你好像对那个beta动了真情,爸爸怎么能不管你?”
江留英站起身来,缓慢走向江瑞,俯视他:“alpha只有和omega结合才能生下优种,你和一个无法生育的beta纠缠在一起只会让我觉得你是个蠢货。你是江家的alpha,怎么会放下尊严和卑劣beta苟活?话说回来,方卉好像瞒着我一件事情……”
按住江瑞挥来的拳头,江留英死死捏紧江瑞攥住的手,冷着脸说:“你,不怕我吧。”
房间里满是江留英从进门开始就不断散发出的信息素,而江瑞却毫无反应,只有消耗了几天的身体在止不住发抖。
“这样就说得通了。因为你出了问题,所以才会爱上beta。”江留英放开了手,往江瑞的太阳xue重击。“不怕老子的小子太危险,哪一天就会反咬我一口吧。”
江瑞晕了过去。江留英开门,方卉抓住他不断打他:“你到底要对江瑞干什么!为什么不让我进去……”闻到江留英身上的信息素方卉一下子软了身子,江留英扶住她,不计较方卉瞒着他这件事,自顾自说道:“江瑞该接受治疗了。”
“我的天啊。”方卉意识到江留英要打算干什么,捂住嘴痛哭。“江留英,你真的不是人,你真的不是人,你真的不是人!你到底有没有心啊?”
江留英没否认,面无表情地说:“我觉得我当得挺好的。”
对于江瑞来说那段记忆已经很模糊。
从那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