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眼里的暗火意味不明,千夜感到一阵窒息。出于本能,她抬起手背猛拍虞老爷的脖子,一用力,将他推出去很远。
虞世安喘着粗气大声咳嗽,喉咙的阻塞让他脑子有些清醒,方才为什么要揉她的嘴唇?就算儿媳妇犯了错,作为公公也没必要亲手处罚。
可是转念一想,野丫头竟敢跟他动手。看来自己对她还是太仁慈了!
两个人互相怒视,正在这时,院内一片sao乱,嘈杂的脚步声纷踏而来。
钏儿叫嚷着,“大少爷,您慢点……你别着急,别摔着了……”
院内,虞鸣烨挺着大肚子,脸色苍白蹒跚走入,他身后跟着几个小厮丫鬟。
他不敢贸然闯进父亲的房门,直挺挺跪下,颤着声音喊道:“爹,传教士是儿子让千夜找来的,不干她的事。如果您要责罚,就责罚儿子吧!请您不要为难她!”
虞老爷已经站起来,俯身低声对千夜说:“烨儿对你死心塌地,纵然如此,你还想着害他。去洋医馆的事不要再提,如果我发现你对他仍有异心,我绝不会轻饶了你!若是烨儿有个闪失,你就等着陪葬吧!”
说完,虞世安打开门,走到院中,扶起大腹便便的儿子。虞鸣烨患病以来,很少出自己院儿,就是怕被人看到他畸形臃肿的身形。听到千夜被他训斥,竟不顾病体过来求情,可见对妻子的爱护。虞老爷叹了口气,接过下人送来的披风,亲手帮儿子披上,“春寒料峭,你怎么穿着单衣就出来了?受凉了可怎么好?”
虞少爷看到千夜还跪在厅中,对父亲说:“爹,都是儿子的错,您不要责怪千夜。”
虞老爷佯哼一声,“娶了媳妇忘了爹!千夜她学堂内口无遮拦,还引着洋人进府,撺掇你进洋医馆开膛破肚。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罚她家法鞭笞二十,跪一宿祠堂,小惩大诫!”
千夜眉心一跳,心想:马达,买来的媳妇不如猪,我的名字进你家族谱了吗?我都没拜过祠堂,根本没资格进祠堂好吗?虞老爷真是气蒙圈了!
虞大少爷一心只想救媳妇儿,闻听此言,托着沉重的腹部就往下坠,嘴里痛哼出声。他身边的钏儿赶忙架住他,口中惊呼,“大少爷,您肚子又疼了吗?”眼看着虞鸣烨躺倒在地,疼得打滚,活脱脱就是妇人临盆的样子。
虞老爷冲外面大喊,“快去请大夫。来人,将大少爷扶回去!”转脸看到千夜还在跪着,对她低斥,“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服侍你男人!”
千夜忙不迭起身,伸手抱住虞少爷上半身。虞鸣烨在她怀中喘息。钏儿哭道:“大少爷晚上就不舒服,一路小跑过来,出了一身汗,怕是又发病了!”
这时,小厮们抬来一副担架,将虞少爷抬上去。虞鸣烨拉着千夜的手不放。一群人闹闹哄哄回了大少爷的院子。
等走出一段距离,钏儿立刻停住哭声,虞少爷也不“哎呦哎呦”的叫了。钏儿拍拍胸脯,“可累死我了!”
虞少爷对千夜笑着挤眼睛,“没事,不要怕。为夫来的可还算及时?”
千夜愣了愣,忍不住笑出声。
回到自己院,小厮们将大少爷抬到床上,老郎中也过来了,为虞鸣烨诊脉。他常年卧床,隔三差五的头疼脑热,老郎中只说受了凉,让下人熬姜水、泡个热水澡就没事了。
人都散去,房中只剩下小两口,虞鸣烨窝在千夜怀里,问:“我爹没为难你吧?”
千夜:“没有。你演的可真像!”
虞少爷抚着肚子说:“我那哪是演?当时,一听你要挨打跪祠堂,我真是肚子抽筋,腰也沉得难受,根本站不住。”
千夜:“啊?真疼了?”
虞少爷:“我这么大肚子,平时都是坐轮椅。刚才顾不上,疾走一路,自然是累得站不稳。”
千夜帮他揉腰,“那可真让你受累了!我给你揉揉!”
虞少爷被媳妇儿服侍得很舒服,眯着眼睛说:“还不都是为了给我治病嘛!没想到爹反应那么大!还迁怒你!是我对不住你!”
千夜:“说这些干什么?只要能治好你,就是打死我,我也认!”
虞少爷抬起上半身,亲了亲千夜的下巴,“说什么死不死的,咱们俩要一起好好活着!”
千夜犯难,“老爷这么抗拒西医,更不可能送你省城,去上海!”
虞少爷:“需得好好跟爹说才行。”
千夜叹息,“怕是很难。”他都觉得西医做手术是取人心肝吃的,这种思想怎么扭转?
虞少爷:“为今之计,只能慢慢磨……”他说着话,艰难辗转了高耸的身体,双腿绞着。
千夜低头看他,“怎么了?”
虞少爷低低地说:“千夜,亲亲我……”
千夜一笑,抬手在他腹顶打着圈圈,“想要了?”
虞少爷向上挺腹,“嗯……你怎么总爱摸那里?”
千夜在他耳边说:“因为这是你的敏感区。”男人的敏感地带有很多,后腰、脖子、耳朵,然而,虞少爷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