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脚步声,郑福昌回眸,来人共有两个,一个是王小刚的班导,另一个则是校长,两人得知王小刚惨死,都觉得不可思议!
据二人所说,王小刚与在校师生关系很好,学习成绩更是不用说,入校以来,成绩始终名列前茅。
说到人品,班导对王小刚夸赞不绝,每次自习过后,或者化学实验结束,王小刚都会主动留下帮忙打扫卫生,平时还参加一些社会公益活动。
如此品学兼优的学生,班导以及校长实在想不出到底有什么人会杀他。
郑福昌听完两人给死者的评价,暗忖从学校找突破口可能性不大,他跟校长寒暄两句离开,看了一眼时间,午饭点已过,不知道罗文那里怎么样了。
……
解剖室的空调温度调得很低,这是罗文的工作习惯,低温能够让人保持头脑清醒,针对王小刚的尸体,他进行着第三次检验。
除了头上的致命伤以外,王小刚身上其他伤痕着实令罗文费解,这些伤痕的密集程度差不多占了死者全身皮肤百分之五以上,大腿内侧以及腋窝最为严重。
除此之外……
罗文翻起死者Yin囊,在它的下方有条长约两厘米的伤痕,从伤口状态来看,时间应该不超过两个月。
死者少了一枚睾丸,究竟是怎么造成的,此刻不得而知。
他看着王小刚身上伤痕最密集的两个部位,陷入沉思,这两个部位属于人类高敏感地带,这些地方所受的伤较之其他地方更让人痛苦,究竟什么人会这么长时间折磨王小刚?
难道是马静,又或者是……
想到这里,他自行否决那个猜测——
据外围第一手资料所示,王小刚的母亲是个老实本分的人,退休之后和左邻右里关系良好,他们母子两人与外人也没有任何经济纠纷。
死者虽然尚未毕业,可就调查所知,王小刚平时在外还做家教,加上他母亲的退休金,应该足够两人日常开销。
罗文看过王小刚的胃ye报告,酒Jing含量明显超标,而且胃里没有其他食物成分,难道这名看着腼腆的大学生居然有长期酗酒的恶习?
他俯身观察死者尚能分辨的另一侧五官,尤其留意脸颊与嘴角,这些部位皆未留下人为掐痕,可见死者生前未被人强制灌酒。
案情目前进入死角,罗文觉得手头线索缺失太多,不能给出任何主观判断。
做好标记,他回到办公室看了一眼手机,上面有一个未接来电以及一条短信。
他习惯先看短信后回电话,信息是郑佩文发的,约他过几天看新上映的电影,罗文简单回复“好的”,对于郑佩文的邀约,只要不与工作冲突,他从不拒绝——
有些事越坦然接受,越能表明态度,罗文觉得郑佩文能够明白,事实上对方这三年以来也的确表现出将他与郑福昌同等对待的举动。
别的没有异常,除了一点,郑佩文没把他跟郑福昌当哥哥,反而经常将他俩当成小孩子,估计是职业使然,跟小孩子接触挺好的,保持童心未泯,他会竭尽所能维护郑佩文的这份纯真。
至于那个未接来电则是陈睿风打来的,罗文没有回电,匆匆将标记备档,他离开了鉴证科,目的地,医院。
礼貌谢绝挂号处小护士的善意引导,罗文表示他知道陈主任办公室所在,低头看着手中缴费凭证,罗法医面色不善,脑外科主任医师的特别照顾果然特别——
挂号费特别贵。
罗文带着腹诽来到陈睿风办公室门前,举手欲敲的时候发现房门虚掩,他轻轻敲了两声,里面没有回应。
“陈主任?”
该有的礼貌全数做足,为了对得起一百大元的挂号费,罗文径自入内反手关上房门,他脱了鞋子翻身趴在主任医师办公室的观察床上。
时间在等待中流逝,罗文换了个姿势侧卧,手肘撑着后颈——
通知他来复诊,可通知他的那位医生却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罗文发了会儿呆,干脆掏出手机连线陈睿风,听筒里传来的只有盲音。
扫过紧闭房门,他决定再给陈睿风五分钟时间,如果这人还不来,他便回去继续工作,罗法医觉得有必要换一位守时的主任医师。
就在罗文准备穿鞋离开的时候,耳畔突然传来敲门声,很轻,他迟疑着该不该应答,那轻微的敲门声突尔重了几分,罗文直起腰,道:“陈主任不在,请稍后再来。”
门外没有任何回答声,甚至连离去的脚步声也没听见。
等候陈睿风无果,罗文决定提前离开,兴许因为手里的案子,或者是道不清的莫名情绪,他觉得自己短期内不会再来。
……
徐彤站在天台上,晚间的风有些急,将她的衣裙吹得瑟瑟作响,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沉稳有力,她的脸上不由蒙上一层红晕。
陈睿风脱下白大褂披在徐彤肩上,道:“你不该在这里吹风。”
徐彤道:“这里很舒服,可以看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