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久啊,是不是哪里被我撞到了?”好歹也是个大男生,分量不会轻,整个人摔到身上,想也知道不会好受。
“真没事!”
“那你给我看看!”许鹤栖有点不信,就怕周铎受伤了不乐意说,趁对方不注意便伸手去掀衣服。
周铎急忙往后退,一下又退回了厕所里,“小七别闹!”
他长得高,腿又长,厕所的洗手台才在他大腿边,一不留神哧溜一下就坐了上去。
“我可没闹,你没受伤你躲什么啊!”许鹤栖才不信他,把他堵在洗手台上,就掀开了他的衣服。
周铎坐在洗手台上,双腿微张,狭小的厕所空间迫使许鹤栖挤在了他的双腿之间,躲无可躲他只能绷紧身体,任由对方施为。
“都说了没事!”周铎看着自己被掀起的衣角有些无奈,这不是考验他的定力吗?
人在放松状态下肌rou是松弛的,即便是有明显的腹肌也不太看得出来。不过由于周铎太紧张,身体处于高度紧绷状态,肌rou都被调动了起来。
六块腹肌匀称漂亮,两条人鱼线从腹部侧方往下隐入裤内,暖黄的灯光下,不算白皙但毫无瑕疵的肌肤变得有点近麦色,光泽感十足。
许鹤栖本意是想看看他有没有受伤,但眼前的景色让他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脸突然有些热,鬼使神差地他抬手摸了上去,入手的触感丝滑结实又富有弹性。
周铎“嘶”的一声,赶紧把他的手拿开,触电一般的感觉从腹部蔓延至全身,“别……别摸。”他微喘着说道,呼吸有点沉。
许鹤栖落空的手指蜷缩了一下才收了回来,他故作淡定耸耸肩说道:“都是男生嘛,摸……”他突然停下话语,有些惊讶和茫然地看着周铎绯红着的脸颊。
而周铎看向他目光深沉而缱绻,好似漩涡一般将他吸了进去。
“出……出去吧。”周铎只觉得自己刚才压下的热意又冒了上来,沸热如岩浆一般。
他不知道爱意已经化作了晚霞,明晃晃地染红天空,昭告天下,也不知道眼里的星星已经如流星般急速跌落至他最想要去的地方。
许鹤栖盯着他一言不发,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无法捕捉,脑袋里突然冒出了李晚晴说起徐俊时红霞满面的模样。
那样的红,恰如此时他目光所及之处的色彩,一般无二。
电光石火之间周铎与他相处的无数片段在眼前闪现,对方对他所有的好似乎都找到了答案。
“你是不是喜欢我啊。”许鹤栖凑到周铎的面前。
周铎瞳孔忽然放大,呼吸一窒,惊慌地看着许鹤栖,他似乎有点反应不过来对方说了什么,好半天没有回过神。
“我碰你的时候,你脸红了。”他又说道。
一位女子的脸红胜过一大段对白,许鹤栖觉得一位男子的脸红也一样。
“我……我……”周铎喘着气语不成句,他被发现了。
在还没准备好该如何向对方表白时,在不确定对方是否对他也有好感之前,他的心思被许鹤栖窥见。
要怎么说,否认吗?那不可能,他永远也不会否认对许鹤栖的爱。
他只能无可辩驳地点点头。
周铎有些沮丧地想,这恐怕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他头低低的,眼眶有些红,嘴唇正在发抖,手指也无措地在裤腿上挠来挠去。
像是正在等待审判的犯人,法官的法槌会敲下两个结果,一个让他走向新生,一个让他走向死亡。
新生或者死亡,他都接受。
周铎突然冷静了下来,既然都接受,那他便无需惊慌。
针落有声,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许鹤栖好像在想什么,周铎没有去猜测。
所有过激的负面情绪都没有产生,这对有病的他来说显得有些不可思议,一直到后来他才明白,爱许鹤栖这件事情,他早就给自己设定要走的路。
——你如果愿意,我就永远爱你,你要是不愿意,我就永远相思。
他喜欢许鹤栖,他爱许鹤栖,所以跟疾病带来的扭曲神经搏斗,并轻而易举地取得胜利。
倘若你肯多看我一眼,为你与自己对抗千千万万遍。
“是的,我喜欢你。”在漫长的沉默之后,周铎开了口,尽管许鹤栖已经知道,但他还是觉得应该亲自再说一遍。
以一种庄重的口吻说出来。
他将自己的心意摊开在阳光之下,任由对方打量,喜欢许鹤栖是他做过最不惧也最磊落的事情。
许鹤栖听见这句话有一瞬的失神,他刚刚一直在想一件事,周铎之于他是怎样的存在。
然后惊讶地发现,周铎之于他似乎是特殊的。
他不是个特别容易交好的人,所以他的朋友也并不多,像徐俊、李北君这些,无一不是经过一定时间接触以后,才获得他的认同,成为他的朋友。
而朋友并不意味着能真正地靠近他。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