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鹰扬后来重修道观,招了几位道士,可惜没有师父师兄们在,道观没有当年的味道。
把观主的位置传了下去,迟鹰扬便开始云游四海。
都好几百年前的事了,回想起来,有些唏嘘。
老皇帝更加怜惜,赏了迟鹰扬好些东西。凌灏渊见他面色不好,也岔开话题道:“吃松子吗?来碗松子豆腐怎么样?”
松子豆腐,迟鹰扬没听过,便点头说好。
于是,没一会儿,迟鹰扬和凌灏渊他们一边吃松子豆腐,一边看着场上比武的选手们挥洒热汗,简直优哉游哉!
入赘选手们见到,心里则是十分微妙。
他们是猜对了,传闻镇国大将军英武悍勇,手下英武的男儿兵将无数,但粗糙健壮孔武有力的,镇国大将军全都没看上;他们又猜对了,将军就是喜欢相貌俊美的。
可他们没想到,将军表面上如此神武,传闻中也翘勇善战,然而,将军内里,实际上,挑选夫婿的时候,竟然是如此肤浅?!
只要脸长得天仙一样好看,就赶紧挑了放到身边,好像免得被别人挑了去一样!
只是在场这么多贵人们,包括皇帝妃嫔,包括文武高官,包括诰命夫人,都出席了,很明显,不止是为大将军相看夫婿,也为他们自己。
与榜下捉婿类似,看哪位比试比得好、有前途的,就抓回家去。
选手们见虽然将军已经挑好人了,可他们还有别的机会,因此,都按下微妙的心情,得在京城贵人们面前好好表现自己。
输貌也不能输气势!
至于其他贵人们,有些不知道已经有内定人选的,见镇国大将军十分直接的挑了最好看的一位,他们都松了一口气。
镇国大将军战功显赫,是宁国的功臣,又是当今三王爷,很得皇帝看重。凌灏渊看上的男人,无论多好看,他们都不敢夺人所好。而剩下的才俊们,将军没有挑中,那他们可以放心的各凭本事争取了!
不过,总有人不长眼睛,觉得别的选手都在挥洒热汗,就迟鹰扬因为长得俊美,被凌灏渊挑到身边吃松子豆腐花,实在太过于气人。
有位曾经求娶过凌灏渊的、结果被凌灏渊的亲兵揍得可惨、当今二皇子的舅舅的长子田大公子,便再气不过。
为什么别人能被请到看台上吃吃喝喝的,而他没有!
在选手们正在激烈比武的时刻,他站了出来,行礼过后对着凌灏渊质问道:“臣亲耳听到过,大将军对未来夫君的要求,得让未来夫君至少打败大将军的亲兵。敢问,这位公子,真的打败过了吗?若是有一战之力,何必躲在看台之上,做那缩着脑袋的——”
凌灏渊挑着眉问道:“放肆!你是谁,是本王的父皇,还是本王的皇祖母,还是本王的太子大哥?本王如何挑选夫婿,轮得到你说话?”
一句诛心!
二皇子尊称一句田大公子是表哥,也只是看在田妃份上。田妃都不敢管凌灏渊的事,田大公子再大的胆子,还想管到凌灏渊头上?
老皇帝十几个儿女,除了给嫡长子封了太子,给立下救国大功的凌灏渊封王,其他皇子王子,没凌灏渊那么大的功劳,都没加封过!
田妃怕外甥连累她儿子,连忙赔礼道:“三王爷请息怒,兄长教子无方,今日开始一定严加管教,绝无越矩冒犯的意思。”
说罢,田妃对外甥肃容道:“还不自己掌嘴!”
田大公子低下脑袋,含着怒容,不得不自打嘴巴,却听见,看台上有一把清越动听的声音传来:“田公子,你在花枝巷三街丙戌户、隔壁四街丙卯户,都养了外室,是吧?一位养了六年,另一位养了四年,对外以夫妻相称。当年,你养着外室还求娶将军,是有多大的胆子?”
无论将军有没有战功,都是皇家子女,哪能容忍夫婿尚未婚娶就有外室?
就是婚后的妾和姨娘,除非皇家子女自己愿意,否则,也是不能容忍的。
田大公子身子矮了下去。
这位迟公子什么来头,专门查过他?!他做得隐秘,怎么可能被知道得如此清楚!
除非,掌管京畿军务的大将军,亲口和迟公子说。
而迟公子这么一嚷嚷,连老皇帝看他的眼神都不同了。
别人都知道他养两外室,那京中贵女,但凡要脸的,谁会乐意嫁他!
包括他那些尚未娶妻的兄弟们,都要被怀疑上了!
田大公子埋头下去,自打嘴巴认错只是小事,认错就完了。
可隐秘的事被人嚷嚷,影响他的婚事,影响田家,这才是大事!
当面说破他的迟公子真真气人!
田大公子正在心惊懊悔之际,又听到那把清越动听的声音道:“将军,今天是你挑了我的大喜日子,就不用让他掌嘴了,我再问他一句话。”
田大公子竟然听见凌灏渊顺从地道:“好,但是他说你坏话,我心里不舒服。”
田大公子更加懊悔了,他干嘛要做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