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京中男儿都怕了他,所以,皇帝才替凌灏渊写皇榜招亲的吧?
送走了徐沼,房间内,凌灏渊还挺紧张的。
他关紧了房门,再三保证道:“先生!您别听他瞎说,绝对没有什么侧夫妾夫!除了先生,我也没有陪同过其他公子逛街,传闻都不可信!”
凌灏渊最怕迟鹰扬那幽怨的眼神儿了,弄得他的心揪到现在。
迟鹰扬也不逗他了,悠悠道:“我信你,你对外人那么抠。”
“……”凌灏渊哽住。
凌灏渊心酸道:“不是的,我现在不穷了也不抠了,先生帮了我的店铺赚银子。”
就不能是因为他对先生的心日月可鉴,所以才没有侧夫吗!
迟鹰扬抬眸望了他一眼:“所以说,你现在有银子寻侧夫了吗?”
“……不是!”
迟鹰扬摆了摆手:“乏了,替我传水吧,要热的,我想浸浴。”
“哦。”
凌灏渊卑微地应了一声,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浴桶很快就准备好了。这边是番坊,房内没有专门的地方洗浴,凌灏渊帮忙在房内竖起屏风,把浴桶和门口隔开。
迟鹰扬抱着崭新的亵衣亵裤,进入屏风之前,双眼茫然地盯着凌灏渊:“你怎么还在?”
凌灏渊鼓起勇气,挺直腰背,挺起了鼓胀的胸膛,理直气壮道:“为了证明我没有找侧夫的心思,我不上值的时候,得日日夜夜蹲守在先生身边!”
迟鹰扬挑眉:“晚上也同房睡觉?”
凌灏渊哽了一下,随即垂眼,语气还是那么理直气壮:“对!”
迟鹰扬默然,抱着衣服转入屏风内,清朗的嗓音从屏风里传了过去:“随你吧,我先洗,你帮忙看门。”
凌灏渊忐忑地留了下来,他知道,他今夜唐突了先生。
顺着迟鹰扬的话,凌灏渊看了眼门,但门哪有屏风好看!
桌上灯火跃动,屏风之上,人影清隽。先生那真实却朦胧的影子,映在屏风之上,影影倬倬的,动作却是那么随意而优雅。他见到,那清隽的影子,把身上的衣衫一件件解了下来,清瘦的臂影把衣衫挂到一旁的架子上,修长而优美的腿影跨入浴桶,再往上,是——
是、是影子的更多轮廓……
明明影子的边界朦胧,随着蜡烛的明明灭灭而忽远忽近,可凌灏渊的鼻间就是忽然滚烫,他双手捂住鼻子,开始真的去看门。
但,门真的没有屏风好看啊!
耳边听到哗啦啦的水声,凌灏渊的眼睛不受控制地往屏风瞄过去,现在屏风是没多少好看的了,只看到一个大大浴桶影子,和先生和披着长发的脑袋。不久,连水声也听不到了,水烟袅袅,从屏风内钻了出来,钻到凌灏渊的鼻子里。
迟鹰扬躺在滚烫的水里,满足地喟叹了一声。
泡热水,太舒服了。
可听到迟鹰扬喟叹的凌灏渊,他快要死了。
死因是鼻子失血过多!(。)
瘫在浴桶里的迟鹰扬,连凌灏渊的呼吸声都听不到了,问道:“你还在吗?”
“在!”凌灏渊气势十足地喊了一声,努力让声音镇定下来。
迟鹰扬问道:“有没有好好看门?”
凌灏渊:“……”
有屏风看,他还看什么门啊。
不对,他得好好看门,免得别人把先生的屏风看了去!
凌灏渊斗志十足地回道:“在看!”
浴桶内,迟鹰扬静静地瘫着,从胸膛里发出被泡得很舒服的轻哼:“随便看看得了,我睡一会儿。”
凌灏渊:“……???”
先生怎么能放心睡觉呢?
要是泡久了,万一把脑袋沉了进去,溺水窒息怎么办。
泡久了,先生的冰肌雪肤,也会起皱的吧?
还是说,先生在勾引他进去?
把这个诱人的想法甩了出去,凌灏渊很不放心地看着门,又去时不时的看屏风,那浴桶上的脑袋,有没有掉进水里。过了良久,弥漫了整个房间水烟都渐渐散去。
凌灏渊想着水快凉了,想把似乎睡着了的先生捞出来,可又不敢进去,怕先生觉得自己太色了,不正人君子,只好对屏风道:“先生,水快凉了,出来再睡吧?”
屏风内,泡得挺舒服的迟鹰扬,还闭着眼瘫着,还没有起来的打算,只低低地“嗯……”了一声。
凌灏渊:“……”
他快当不成正人君子了!
凌灏渊捂着鼻子,如此痛苦挣扎地想到。
但是水凉了啊!
凌灏渊只能继续提醒:“先生,水凉了,别着凉,还是出来吧。”
再不出来他就要进去把先生捧出来了!
本来想说给先生添点热水,可是一来,泡久了不好,二来,要让谁进去,给先生添水呢!
凌灏渊可是连只蚊子都不让放进门的。